以不住這裡,但你得幫我找一間屋,弄幾套姑娘的衣服與梳剪來,事成後,我一定重賞你。”

掌櫃的不懂耿毅的用心,反而勸他,“大爺您若出自好心,那我可以跟你說,這一里臭麻姑專做偷雞摸狗的壞勾當,根本不值得你同情。你何必……”

耿毅冷聲打斷,“放肆!我的事還須你來出聲嗎?”

掌櫃馬上肅然起敬,見識到貴氣公子板起臉來,有模有樣的架式以後,知道他若不是身居要職,便是將相公侯之類的大人物,但自己人面特廣,怎麼說都記不起他……

耿毅收斂下拿捏妥當的火氣後,軟著聲說:“掌櫃只管照我的話做,做得好,少不了得些好處。”

掌櫃見大人放下臺階,哪敢不往上爬,馬上允諾差人去打點了。

不到一個時辰,來了一個跑腿的,帶領在門外等侯多時的耿毅去尋住所。

耿毅怕連累士兵,獨自扛著“一里臭麻姑”,與帶路的人保持距離。

還真如掌櫃所言,洛陽街上,行人對背著麻姑的他望而生畏,紛紛走避。

“爺,好幾桶燒水就在大盆邊,毛刷、梳、剪與姑娘的衣服我就給您擱在條凳上。”

“嗯……我還吩咐掌櫃過,請他幫我找一個婦人來,她人呢?”

“找過了,沒人肯接這差事,得委屈大爺您自己了。”跑腿的還真的擺出了萬般同情的模樣來。

“哦!那……”耿毅想了想,只得對跑腿的人說:“姑娘家的名譽……”

“這個麻姑哪來的名譽可言……”跑腿的見耿毅臉一沉,識相地轉了口氣,“總之,請爺儘管放心,小的不會亂說的。”

耿毅僵硬地點了頭,說著要賞他幾分小文,跑腿的卻不敢要,怕是連他也沾染上絕症似的。

耿毅對城中人一連串吳牛喘月的反應感到可笑,不過,仍是無可奈何的說:“那你回頭找我的同儕,他會讓你滿意的。”

跑腿的人走後,耿毅無心打量陋室,直接動手處理檀心。

“你快把我鬆綁!”她命令道,同時想甩開額面上那頭散得跟黑泥瀑布一樣的發,“我才好抓鼻間的蝨子。”

耿毅可不想再跟她打一架。他湊近她的鼻子一看,發現她沒有誇大其辭,出手將蝨子一捏,回道:“等你變回人樣後,我再成全你。”

她受傷地瞪著他,抗議道:“這樣跟殺豬拔毛無異!”

他坦白地告訴她,世人對她的看法。“你的狀況比一頭在糞裡打滾的家豬還不如。”

“城亂了多年,我有我的自保之道。”她幽怨地點出自己是身不由己。

“我會看不出來嗎?”他接著對她說:“我得將你這一身爛麻割掉,然後將你擱到水裡泡上一陣子,稍後如有冒犯到你的地方,你得體諒。”

檀心將目光掉轉開去。“知道了,你把我當豬刮毛,我也把你當冷血屠夫看待;咱們就當是生意一場好了。”

耿毅剪著她的衣服,忍不住笑她傲骨得沒救了。“那我這是蝕本生意了,剛才跑腿的話你也聽到了,我看即使現在將你分了,拿到外頭兜售,恐怕都會滯銷。”

他將她抱到盆邊,任她赤裸裸地沉入熱水裡,沒對她瘦得不成樣的身軀做任何的評論,反而體貼地將一條白布往水裡攤開,接著剪掉她那頭長滿蝨蟲的發,連同麻衣,順就往火堆裡扔。

一股焦味傳來,卻是教兩人都放鬆地籲出一口氣。

他翻著她的髮根挑撿,在她的短髮上抹上香油,隨手梳落最後的“頑固份子”後,又繼續忙著下一個任務。

他將她鬆綁,再抓出她的四肢好好地檢查一回,發現她四肢完好,並無落指缺趾的跡象時,不知有多高興。

她將一切都看在眼裡,“你真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