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ung,月末記得提醒Cynthia別忘了分給我一些鳶尾花的種子。”

“Au Yeung,再種些薰衣草吧,我家的 lavandula angustifoliarosea可以讓Cynthia收集起來做果醬哦。”

“Au Yeung,幫我告訴Cynthia一聲,她想要的Souvenir de la Malmaison過兩天牙籤苗就運到了。讓她提前備好花盆和底肥,到時候來我家,大家一起種。”

……

“我會的。”歐陽聿修說。

這一刻顯得那麼不真實,雖然他在這個小鎮已經住了兩年多,但絕大部分時候,都是和他的鄰居們相視一笑。除草機低沉的嗡嗡聲也不像以往那麼吵人,他嘴裡輕聲哼唱著,這個世界依舊有條不紊地運轉。但是,在此之前,每個人之間,心與心之間,某種氣氛濃重地堆疊著,彷彿巨大而沉默的玻璃磚。

以至於當白幻幽提著剛從超市買回來的食材,看著歐陽聿修仍舊推著除草機,一圈一圈修整著草坪,問題是,草坪如果再這麼推下去,只怕就要成禿頭了。所以,她驚愕地看著突發奇想的歐陽聿修,“歐陽先生?”

“嗯?”歐陽聿修抬起頭看著白幻幽不堪重負的模樣,連忙將機器關掉,上前幾步接過她手裡的布袋,“又去搜羅輔料了?”

“不是。我放學回來,順路去了超市,今天正好大特價,而且食材也還算是新鮮。”白幻幽輕聲說道,聲音溫和清澈的,好像薄荷色的細小泉流。

歐陽聿修看著遠處那些放學回家的男孩子們敏捷地翻過籬笆,歡呼著跑回家,然後又踢著足球跑了出來,“以後,如果需要買很多東西就給我留份單子,相比而言,還是男人更有力氣一些。”

“沒關係,一點都不沉。比起我搬……呃……舉過的啞鈴,輕多了。”白幻幽習慣性地低下頭,細碎的頭髮掩住她微紅的耳廓。

雖然她的國語講得很標準,但是,似乎偶爾會有一些辭不達意或是用錯比喻的地方。歐陽聿修嘴角不自覺地微微勾起一抹淡淡的淺笑,笑意很淡,就好像靜靜的湖水,微風蕩起的漣漪。

樹葉柔柔地篩下細碎的陽光籠罩著他的肩頭,白幻幽的眸中漾起縷縷笑意,臉上依舊是那種羞澀而又略帶稚氣的神情。

她的笑,很美,像個不韻世事的孩子。歐陽聿修凝望著她臉上淡薄的紅暈,朦朦朧朧的,腦海中不知為何突然響起埃裡維斯的聲音。

“她真得很少笑,不,幾乎所有人都沒有看她笑過。”

“因為很多男生喜歡她的溫婉和寧靜,又對她的嬌弱甚是愛憐,所以,紛紛甩了自己刁蠻任性的女朋友,轉而暗戀這朵清雅孤傲的蘭花。”

……

“Cynthia,我母親從愛爾蘭那邊寄來了新鮮的醋栗,你要不要留一些醃著吃?”隔壁本尼特夫人推著嬰兒車朝他們倆的方向揮了揮手。

白幻幽開心地笑著,笑得毫無心機,沒有雜質,帶著些許頑皮,“嗯,我也剛做好了櫻桃果醬,一會兒給你送過去。”

聽著她們的對話,歐陽聿修搖搖頭,或許是因為他年長她許多,而且沒有那種咄咄逼人的態度,才讓她放下了戒心。

剛開學的日子,一般都不會太忙碌,彷彿所有人還沒從假期的清閒中調整過來。可白幻幽卻似乎非要和別人反著來一般,每到週末,送完報紙和牛奶後,她就會拎起揹包和相機,急匆匆地趕往火車站。

或許,她只是想四處走走看看;或許,她只是對蘇格蘭高地上那些斷壁殘垣著了迷;或許,她只是想尋找更多的靈感。

而歐陽聿修則是在尋找顧幻璃蹤跡的同時,捨棄浮躁,重新捧起紙質印刷品,斜倚在窗前,細細讀著那些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