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份什麼樣的感情?他又想搞清楚什麼事呢?我努力理解他話語中的含義:“其實你和你哥哥有一點很像,你們都一樣固執,固執地追尋心中問題的答案。”

徐鏘輕笑出聲:“看來你也有適合當記者的地方,理解能力不錯。”

我白他一眼:“徐鏗很心疼你的,他覺得你承擔了家族的重擔,你也應該體諒他,當你在承受缺失父愛的痛苦時,他也在承受缺失母愛的痛苦。”

徐鏘靠向背後的書架,仰視著雕樑畫棟的天花板,說:“我知道,只是他有時候太像那個人了。”

我也靠向後,抬頭看向他望著的地方,不再說話。

良久。我說:“這間密室像座宮殿。”

徐鏘“哼”了一聲,頭便骨碌到了我的肩膀上。

我一動不動,由著他沉沉的呼吸吹到我的脖頸處,生出一股股酥麻。他,太累了。

第三十一節 你們就裝吧

週一我揉著仍舊隱隱痠痛的肩膀走進辦公室,撞上了從主編辦公室出來的諾婭,沒看清她的表情,也能感受到她的怒氣衝衝。又和主編髮生爭執了嗎?怎麼總是在週一?我放下包打算去問她怎麼回事,張副編開始催起水喝了:“小菡,換桶水吧。”

辦公室潛規則三,部門裡的副總藏龍臥虎,得罪不起。副總一般分成兩類,一類是年輕的副總,這樣的副總通常背景優越,獲得重點培養,早晚會升遷正職或是其它部門的正職,萬萬得罪不起不說,還要儘量保持良好關係;一類是年老的副總,他們通常擁有卓越的學歷背景或專業才幹,但由於性格、機遇等問題到了一定歲數還沒有獲得提升,混到副職後就是準備養老了。曾經的心氣被一點點磨平後,他們的性情通常都會產生變化,要麼憤世嫉俗,尖酸刻薄,要麼圓滑世故,虛與委蛇,這樣的副總要和他們保持適度的距離,過於熱情,他們認為你功利,過於疏遠,他們又會認為你不懂事。張副編顯然屬於後者裡的後者,雖然從來不遲到早退搞特殊,但也從來不主動對編輯部事務發表意見,完成他份內的要聞版塊後就是炒炒股、看看報紙,霍幗英對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我掂著水桶往辦公室走去,諾婭揹著包大步從我身邊走過,視我如隱身,一個“你”字還沒有出口,gary也大步追了出去。最近總覺得諾婭怪怪的,不對,是諾婭和gary都怪怪的。

換好水後,我也想追出去看看時,霍幗英踩著高跟鞋“噔噔”過來了。她臉色陰鬱,掃了一眼辦公室,指了指我:“呂芷菡,你去樓下醫務室領幾份體檢表格,今天上午集體去中心醫院例行體檢,這事兒你負責,有沒有問題?”

我點點頭,說:“沒有問題。”

中心醫院只隔了條街,我們一行人走過去,十分鐘就到了。待我問清楚流程後,剩下的就是排隊了。排隊空兒中,我分別給諾婭和gary打了電話,又發了簡訊,但都沒有收到回應。直到上午的主要專案都快檢查完了,才見到gary一個人匆匆跑過來,他唇色發白,顯出疲態。

“諾婭呢?她怎麼沒來?”我問道。

Gary喘著氣,說:“她不來了,請了公休假。”

我驚訝:“這麼突然?怎麼說請就請?她怎麼了?她的版怎麼籤?”

“呃,我也不太清楚,還沒有告訴主編呢,回去再說吧。”

我心想,你不清楚,追出去這麼久說什麼了?不過既然人家不想說,我就不再多問了。我說:“你看起來很累的樣子。”

Gary說:“哎,熬夜看球了唄。”隨後也不知是對我說的,還是自言自語:“這談戀愛呀就跟足球比賽一樣,甭管雙方賽前怎麼樣,開場哨一響起,就得全情投入,一不留神還得被紅牌罰下,真是鬱悶。”

我認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