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你啦,我們也不著急,你們這是官船,哪能隨便捎帶人?不要讓你叔叔為難啦!”

“那……”顏恕的熱情被打斷,他有些無措的看了看河面,“聽說這裡的好船都讓地方上徵調過來了,叔叔正為此不高興呢,去找他要一艘應該……”

真是個實誠孩子——溫華扶了扶額頭,抬頭看看身旁的二哥和秦池,顯然他們已經猜到這孩子是個官宦子弟,二人朝她使了個眼色,秦池指了指船上,道,“這位小公子,你家裡人正找你呢。”

顏恕一回頭,見自家管家果然在船上踮腳看著這邊,還帶了兩個人準備下船的樣子。

知道接下來沒有多少時間說話了,他索性也不多問,直接道,“我們明天才走,小師傅,你找到住處了麼?住在哪裡?”

自家住的客棧沒什麼不能讓人知道的,於是溫華答道,“在朋來客棧住著呢——我們還要去找船,就不多說啦,再聯絡吧——”

“哦——”顏恕臉上清清楚楚的寫著失望二字。

溫華覺得好笑,心裡湧起一陣暖意,伸手從身上的荷包裡取出了一隻鳥形的木哨,上面塗了彩漆,“呶,這個送給你!看到這三個孔沒?按住鬆開的時候會有不同的聲音呢!”

顏恕接過這個做工略有些粗糙的木哨,緊緊的捏在手裡,抿了抿嘴唇,“去了京城你住在哪裡?”

“呃?”

溫華抬頭看了看身邊的二哥。

鄧知仁想了一下,說道,“我們大哥家在京西的萬字營附近,應該會住在那兒。”

告別了顏恕,他們在碼頭上又尋訪了許久,果然像顏恕說的那樣,略好一些的船都被地方官員徵調了,他們不死心,又去了碼頭附近的茶棚和酒樓打探,依然沒有找到合適的。

天色將晚,三個人一身疲憊的回到了客棧,剛進店門,就被夥計熱情的請進去了。

“兩位爺,您二位可算是回來了,趙師爺已經派人來找了兩回了,您都不在,這不——這回他老人家親自來了,正在雅間裡候著您呢!”

鄧知仁和秦池不明所以,止了腳步,“哪位趙師爺?”

小二臉上幾不可見的僵了一下,隨即又堆起笑容,“還能有哪位趙師爺?自然是咱們這兒的趙師爺!已經等了您許久了,快請進吧!”

鄧知仁擺擺手,溫華便聽話的後退了幾步,見鄧知仁又瞪了兩眼,她只好不情不願的轉彎向後面的店房走去,鄧知仁他們也隨即跟著小二去了雅間。

溫華走了沒有幾步,剛到了一處拐角,便又轉動步子躡手躡腳的返了回來,想著偷偷跟上他們去聽聽看怎麼回事,卻發現店小二領他們進去的那座雅間外站著兩個衙役,很是不好惹的樣子,於是只好再次回頭。

回了自家所住的院子,她先去梳洗了一番,換下穿了一天的灰撲撲的衣裳,這才去見了宋氏,宋氏已經得知有衙門的人把鄧知仁找去了,正暗自焦急,見溫華回來了,便問她是否見到了來人,對方是什麼樣的人,溫華搖搖頭,把自己看到的略作了一番修飾告訴了宋氏,要令她寬心,宋氏聽了溫華的勸,倒安定了些許,卻仍有些心不在焉。

溫華陪著宋氏說了會兒話,見她回答的前言不搭後語,明顯還在牽掛前院的鄧知仁,便不再羅嗦,藉口自己要去洗頭而回了屋。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鄧知仁他們仍然沒有回來,她有些不放心,換了衣衫,打算叫上在屋裡讀書的平羽,一起去前面找店小二問問,她剛拽著平羽離了房間,便聽到院外熱鬧了起來,急忙走出去看,卻原來是鄧知仁和秦池回來了。

聽兩人說話,顯然是喝了些酒,她和平羽相互看了一眼,略微一猶豫便跟著進了主屋,恰好聽到鄧知仁在向宋氏稟報,“這回是咱們造化,遇上州府的大人回京,嫌地方上徵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