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是怎麼說那知縣的,如此不顧百姓、貪生怕死的蠹蟲,孤絕不能姑息!”蕭承昭憤憤道。

“微臣知道殿下的心思,可那深縣山遙路遠,如今路上又不太平,殿下您是儲君,若是有個萬一,臣就算萬死也難辭其咎。”

“言蹊,孤只問你,深縣的百姓便不是大邕的子民了嗎?誰該死?誰又該活著?為君者,為政者,為一方父母官者,難道也應挑揀管轄範圍,置水深火熱中的百姓於不顧嗎?如此,孤又同那些人有什麼兩樣!”

話已至此,陸言蹊也知再勸無用,只得道,“殿下,那深縣縣令如此有恃無恐,只怕深縣這潭水不會淺,咱們此去,還得做足準備才是。”

於是二人轉頭商量起前往深縣的一應事宜。

深夜,盛京長公主府。

接連幾日城內城外的跑,蕭月卿難得睡個好覺,正是好眠時候,就被畫竹輕輕晃醒了。

“殿下……殿下快醒醒,宮裡來人了,說是陛下中毒,急召您進宮呢。”

“父皇中毒?!”蕭月卿猛的瞪大眼睛,從床上坐起來,“來傳話的是哪兒的人?”

“回殿下,是文華殿汪昱公公手底下的。”

“別的可還說了什麼?”蕭月卿問。

“沒有別的了,只說情況危急,請殿下快些。這就由奴婢們給您梳洗吧。”畫竹倚梅以及一干人等已經備好了洗漱物什,衣物鞋襪等物,侍立一旁。

“嗯,動作要快。”蕭月卿自己接過溫熱的帕子擦了擦臉醒神,而後像是想到什麼,“畫竹,去叫向雲來。”

“殿下,人已經在外頭候著了。”

“把人叫進來。”

向雲幾步進來,正要行禮,蕭月卿擺手免了,沉聲道,“你帶本宮的腰牌去雲國公府,請國公集結手中及五城兵馬司的所有兵力,做好進宮勤王的準備。”

向雲聽了這話,神色也不由凝重起來,“殿下,如此一來,倘若陛下無事,只怕反被有心之人利用,不好解釋。”

“此時顧不得這麼多了,如若有事,本宮一力承擔便是。如今昭兒不在京中,宮中不知什麼情勢,只盼國公府眼下肯出兵,莫要明哲保身才是。快去!”

向雲依言去了,他也知今夜之事事態緊急,幾息便消失得沒了蹤影。

公主日常起居的雲光閣裡,燈一盞一盞的點亮起來。

沉沉夜色裡,宮人婢女們步子又輕又快的來往穿梭於廊下。吩咐前院外門套馬備車,讓廚房做些吃食給殿下帶著入宮的路上吃等等,一樁樁一件件,有條不紊的安排下去。

:()月闌風燼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