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不去外海了!”

“你是當頭的?好,那你說為何要回鄉?我說老鄉,陸路水路趕了一月的路啊,這馬上要到瀛州了,怎的又反悔?”

“咱不去了,咱怕被人賣了,做短命鬼!”

“鬼扯,誰告訴你的?有官府作保,堂堂大明親王豈會騙你們?老鄉,莫要鬧了,安心等待,等到了瀛州,一戶最少50畝田,三年免徵,頭三年官家每年借貸十兩銀子,不收利息。這都簽字畫押,立有字據的,天地為證,我許某人絕不騙人!”

“狗日的,官府這是要將咱丟海里餵魚啊,反他釀的!”

“反了!反了!皇帝老子不讓咱活,拼了!”

砰的一聲槍響,帶隊哨長一手拎著槍一手提著鞭子,堵在營地門口。

“有惑亂人心,圖謀叛逆者,殺無赦!”

說著,一隊士兵舉起燧發槍,對準了嘯聚人群。原本人心惶惶,鼓譟喧囂的人群立刻噤聲,左右躊躇起來。

“老子數三聲,各歸營帳,不遵命令者,笞50!反抗者,就地誅殺!”

“一!”

“二!”

“三!”

“給老子抽!”

一聲令下,十幾名持鞭士兵衝進營寨,兜頭亂抽。

頃刻間鬼哭狼嚎,人群作鳥獸散。

,!

那哨長走到許姓官員近前,甕聲道,“許副司,就說跟他們講道理沒有用,您偏不信!”

“唉,為何總是這樣!”

許家安嘆了口氣,卻也沒有心情反駁。

朱常瀛就站在不遠處看著,心中泛起陣陣無奈,到底是誰的錯導致官與民之間的信任蕩然無存?

這是說不清楚的,記得民國的所謂才子們一邊罵黨國啥也不是一邊diss百姓愚昧,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終究是‘傳統’背下了一切罪過。

然而穿越一遭卻發現真正啥也不是的正是那些所謂才子,若是按著那些文人墨客的路子,我華夏恐怕是永無出頭之日的。

就說當下,歐羅巴搞毛線的文藝復興,資本主義萌芽啊,都是國王貴族老爺在搞擴張,全世界搶錢搶地盤,便所謂的尼德蘭共和國,那也只不過是貴族老爺組團搶劫罷了。

搶劫搶出了經驗,那啥主義也就誕生了。

人也好國也罷,終究老實的那個仔扛下了所有委屈。

就說剛才的那一幕,嘴皮子木有用,皮鞭子抽一頓,就都老實了。

可災民的畏懼難道就沒有道理麼?捫心自問,若朱老七身為災民,也難免心中犯嘀咕。

而實際的情況雖沒有災民流言那般慘,但一定比率的死亡同艱難的開荒過程則不可避免。

遇到這種情況,也就只能開啟大資料模式,忽略個體感受只看整體收益。

嗯,後世有很多同移民司一樣的敗類,透過大資料將勞動力榨取的點滴不剩,慘啊,辣麼多小哥沒日沒夜的努力,卻也未必睡的著女人抱得個娃。

嗯?這麼對比下來,朱常瀛的心理就平衡多了,瀛州的所作所為最多隻造成生理死亡,相比於那些造成心理死亡的種種手段要仁慈多了。

許家安感覺被人盯的心驚,轉身回頭,初時疑惑隨後大驚失色,急忙小跑過來就要施禮。

朱常瀛擺了擺手,“不要聲張,我就是來看看。”

“呃,是!”

“吾名朱萬貫,叫我朱公子就是了。”

許家安嘴角抽了抽,點頭道,“朱朱公子,請入營帳敘話。”

兩人鑽入營帳坐了,許家安拿了個粗瓷大碗,給朱老七倒了杯涼茶。

“殿朱公子,條件簡陋,委屈您了。”

“是你們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