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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未時初,一群風塵僕僕的車隊到達了河驛,帶隊的都水監副司無暇去答那河丞口中一溜的吉祥話,悶悶的說道:“少跟我來這些,你這裡的人,留一個守門的,其餘有一個算一個,都跟我上河去。”說罷竟自走開,按排人手。

那河丞張大的嘴,連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好容易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上前拽住,一邊低聲問:“都司大人這是怎麼了?”一邊暗自往他的手裡塞了一錠銀子。

那人卻被燙了一樣的甩開了那銀子,四下環顧,見無人注意這才低聲說道:“悠著點吧,你這啊,出大事了。”

河丞經此一嚇,更是渾身如篩糠,顫聲道:“到底怎麼了?”

那人說道:“怎麼了?沒見來的個頂個都是從底下撈上來的,好事什麼時候輪得到我們。還不是為了那個倒黴催的餘火蓮。”

河丞不解的說:“他一個從七品的護衛,幹嘛非跟咱們都水監過去呢?!”

那人立時說道:“別,我們小小的都水監可不敢跟餘大人過不去,從七品?等哪天你也殺了三朝元老,當朝宰相,還能沒事人似的到處亂晃,再去查餘火蓮是幾品吧!”

那河丞的臉上更無人色,顫聲道:“你是說……”

那人不等河丞說下去便立時一口截住說:“我可什麼都沒說。”

都水監眾人聽得餘火蓮想用黃河之不灌溉農田的想法後不由得面面相覷,最後那副司王橋不得不說道:“餘大人的想法只怕行不通。”

餘火蓮不滿道:“為什麼行不通?”

王橋說道:“陳州地處北方,水利遠不如南方通達,就算修了副河分渠,可是一旦到了浚期,那可就是水漫陳州擋無可擋了,到那時水患四起可就更不妙了。”

餘火蓮聽了失落的說道:“說的好像也有道理,怪不得陳先生不肯來呢,是我想的過於簡單了,那依你的意思,該怎麼辦呢?”

眾人從未見過如此固執的火蓮也有如此好說話的時候,那河丞見了立時說道:“我早說過,這黃河跟本就不用修,自來修河也都是兩岸加堤固防,哪有別開副河之理。”

餘火蓮見此不由得覺得心中窩火,雙眉一挑說道:“就算不能修副河分渠,那這黃河也必需要修,現在這陳州邊的黃河之底,都高過陳州城了,照這樣下去,明年浚期一至,再高的堤,只怕也擋不住黃河的水勢。此時趁旱災修河,更能清除河底,況旱災之時動用民力,更可防止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收買人心藉機生事。”

王橋說道:“餘大人的話是有理,這黃河是得要修,只是要是如此修河,又涉佔及民田,一來事無先例,再者開支也是極大,只怕都水監和地方官都是不會同意的。”

餘火蓮不以為意的說:“只有有理,管他有沒有先例,既然知道都水監那不會同意,那還理他什麼做什麼,直接上奏聖上不就得了。至於地方官哪,就更不用理他。”

王橋說道:“我一個五品副司的閒官,萬沒有直接上書聖上的權力的。”說罷一眾人等,都盯著餘火蓮看去。

餘火蓮被眾人盯著,仍是無所謂的說:“只要方法有理可行,還怕遞不到聖上手裡,包拯就在陳州,讓他派人送去不就得了。”

眾人心裡無不哀嘆,看來不但聖上對這個餘大人龍恩有加,就是一向以鐵面無私著稱的包大人也對他甚為關照,堂堂欽差大臣,朝庭二品大員,竟被他視做信使差員。包青天的三口銅鍘放過誰,可他竟能在開封府的大堂之上逃得性命之後還沒事人一樣在包拯面前晃來晃去。

一連三日的巡查測量,最後在一眾人等的努力之下,終是將終初步的計劃訂了出來,河道另修,除主河之外,另有數十條可供旱時供兩岸澆田,澇時排水洩洪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