築的關城,規模不比大城,但因為扼守險要,關城雄偉,城內軍民十來萬,在南疆之中是少有的繁盛。

方顥一行很順利就進入了主城之中,並輾轉到了城中的鎮南侯府。因為方顥提前讓親衛進城送信了,他們到的時候鎮南侯府全家人都在門口等著了。

陸曈所坐的馬車停在了侯府門口,可她卻不知道是不是近鄉情怯,反倒是滿心羞愧,不敢相見。

“顥哥兒,怎麼不把人請下來?”門口的一干人中,有位老夫人站在中間,見馬車上的人遲遲不見下來,催促了一下。

方顥只好過去相請,還好沒等他開口,馬車的車簾子就先從裡面掀開了。陸曈款款下了馬車,移步到侯府眾人之前,就當眾人以為她要開口喚人之時,她卻冷不丁朝侯府眾人下了跪。

“哎喲喲,這是怎麼了,快起來快起來,可別磕著了。”雍容的老婦人可想過這麼一出,趕緊讓人把她扶起來。

陸曈腰板挺得很直,聞言朝她笑道:“外祖母,讓我給您磕個頭吧,不然我心裡過意不去。”

“你這孩子,怎麼回事啊,是不是你表哥在路上嚇唬你了?你別害怕,外祖母不嚇人的,咱家也不興這個。”鎮南侯老夫人拄著杖,還想要親自把她攙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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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曈莞爾道:“不關表哥的事,只是我覺得一直未曾能代母親盡孝,實在虧欠了鎮南侯府。”

這當然只是她的部分心裡話,前世對鎮南侯府乃至整個鎮南關的愧疚,只能她自己在心中舔舐。

不由分說,她給鎮南侯老夫人行了一個大禮,接著轉向一邊的婦人——如今的鎮南侯夫人秦氏,她的大舅母,亦行禮。接著是另一邊的二舅母小秦氏,行禮。

這兩位舅母是姐妹,同出一家,見狀都很是動容,這位外甥女好像太莊重了。

再旁邊就是小輩了,秦氏連忙拉住她說:“你可別給他們磕頭,那都要折壽了。”

陸曈只好歇了念頭,笑著站了起來,說:“等大舅舅和二舅舅回來先,外甥女再補上。”

“那我寧可他們不要回來了,這嬌滴滴的給他們磕頭可便宜他們了。”秦氏打趣道。

眾人笑,陸曈也跟著笑,只是笑著笑著眼淚都要出來了。

還好,一切都還是原樣。

秦氏見她落淚,嘆了聲氣取出帕子替她擦拭,心想她是自幼沒了娘,在那吃人的豪門大宅之中受了不少委屈呢。

“到了這裡,就當是自己家。”秦氏說。

“外甥女知道了,不會把自己當外人的。”陸曈一邊抹眼淚一邊不客氣地說。

這裡就是她的第二個家啊,陸渠不在了之後,她的第二個家啊,這些都是她真正的家人啊。

她這番“理直氣壯”倒把眾人逗笑了,熱鬧地把她迎進了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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