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操持著這個家,而瑾瑜今年也及笄了,也要到了許配人家的年紀……我尋思著,日後爹身邊沒個人陪著說話兒,會覺著孤單的慌。”

白世錦微微動了動眉毛——這個兒媳婦今個兒是怎麼了?

平日裡白瑾瑜也不怎麼往秋霜院去,他一直都是一個人,十多年來可謂都是維持著這個狀態,怎麼況氏偏生今日突然就覺著自己孤單的慌了?

白景亭也聽出了不對勁,看向妻子問道:“怎麼突然說起這個?”

正文、300:不許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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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是突然說起。”況氏忙笑著解釋道,“其實這件事情我琢磨了許久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提出來,今日好不容易大家都在,我便想提出來問問爹和大爺的意見。”

白瑾瑜微微蹙了眉,抬頭疑惑的看向母親,看來她也不知道況氏這回打的是什麼主意。

“你想說什麼直說就是了。”白世錦一邊吃著落銀親手泡的茶,一邊說道。

“爹,您可還記得之前的三堂叔嗎……?”況氏試探著問道。

白世錦的臉色,突然就變得很難看起來。

“好端端的提他作甚?”白景亭也微有些不悅,皺眉看著況氏。

況氏口中的三堂叔,名喚白世運,是同白世錦一個祖父的二房庶出,但因年輕時走錯了道兒釀成了大錯,給彼時經商為生的白家造成了滅頂之災,使得原本子嗣繁盛的白家,一夕之間只剩下了白世錦和白世運二人,老祖父更是被白世運給活活氣死的,臨死前說的唯一一句話,就是將白世運從白家族譜中除名。

包括白世錦的父母,也是間接因為白世運喪了命。

若非顧念是一族中人,那時候白世運又是受了他人教唆挑撥,只怕白世錦早已將人給了結了。

所以白世錦此刻聽到況氏提起這個糟心的堂弟,才會是這副臉色。

“爹您先聽我說……事情是這樣的。”況氏搶在白世錦發作之前,趕忙就道:“這些年來三堂叔不是一直住在城西的衚衕裡嗎……我二姐家的短工也有住在那裡的,昨個兒我去了二姐府上,無意間聽說三堂叔他已經去了……”

白世錦皺緊了眉,一時間說不出心裡頭是什麼滋味兒。

“聽那個幫工說去了好幾日才被人發現的,身子都腐了……聽說三堂叔那兒子成日裡爛賭成性又嗜酒,不輸光貫是不會歸家的……三堂叔這一走,是連個棺材都沒能買。”況氏邊說邊嘆著氣。

葉六郎落銀和月娘自然是不知道況氏這口中的三堂叔是哪一個。但想來一個老人,到了晚年落得這種境況,也委實可憐。

白景亭頓了頓,看向白世錦。

白景亭對於這位三堂叔。也只是偶然見過一兩次而已,除了知道他現況潦倒之外,其餘的沒太多瞭解。因為每次提起他,白世錦斷然都要氣上一場,從不許人過問關於白世運的事情。

“明日差人去送些銀兩……交待他家裡人好好置辦後事。”白世錦沉吟了片刻,終究還是開口如是說道。

人死都死了,過去的也都過去了,這麼多年他受到的報應也夠多了……罷了。

況氏連忙應了下來,而後臉上卻又浮現了些許猶豫的神色,欲言又止。

“還有什麼事情。你索性說出來就是。”白世錦有些不耐,他是個直來直去的人,向來厭煩吞吞吐吐的人。

況氏臉色尷尬了片刻,這才說道:“是這樣的……我還聽那短工說,三堂叔這兒子因為好賭的緣故。將家裡的錢都輸光了,欠下了好些賭債……這幾日竟然打起了要賣兒子的主意。”

為了賭,竟然要將自己的親生孩子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