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落銀等人不由地都皺起了眉來。

這樣的人,實在是無可救藥了。

“哼,這是他活該!”白世錦憤憤地說道:“我給他爹出錢買棺材不過是看在死人的份兒上罷了,難不成還要我給他還賭債不成!這樣的人你幫他一次。便會有第二次!根本不值得可憐——”

白世錦的這種觀點,落銀倒是十分贊同。

這種人若你是幫了他,他便會像寄生蟲一樣。

到了這種地步還執迷不悟的人,就別奢望他能回得了頭了。

“爹說的是。”白景亭點著頭,看向況氏說道:“日後這種事情就莫要在爹面前提起了,他們早就已經不是白家人了。”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爹說的對。這種人的確不值得同情……”況氏看向白世錦,說道:“兒媳是覺得可憐了那孩子。”

“哼,那也只能怪他投錯了胎。”白世錦口氣冷冷。

況氏的臉色僵硬了一下。

白瑾瑜看了一眼母親,覺得萬分不解,她自己的娘她自己當然瞭解。況氏這個人根本不是一個會有同情人的人,怎麼一會兒覺得這個可憐那個可憐的。

她到底想說什麼?

“那孩子不管怎麼說也是白家的子嗣……如何任由別人買了去,是也不知道日後會如何。而且我打聽了打聽,說這孩子今年也有十來歲了,聰明伶俐又十分勤快……”況氏不顧白景亭目光裡的示意,執意硬著頭皮說道:“所以兒媳想,不如將他帶回府裡養著,也好陪一陪爹。”

“胡鬧!”白世錦將茶盞重重地擱下,蕩起的茶水四處飛濺。

蟲蟲嚇得瞪大著一雙眼睛,不敢說話。

況氏有些怔怔,是沒想到白世錦的態度會如此激烈。

白景亭十分不悅地看著她,低聲喝道:“還不快給爹認錯!”

“我……”況氏還是有些不太甘心。

如果這個孩子能帶回她身邊養著,她是也不必擔心日後的家產問題了。這件事情她託孃家的二姐暗下籌謀了許久,現如今好不容易辦成,就等著白世錦點頭。

卻不成想,白世錦會是這般反應。

“他是白世運的孫子,可不是我白世錦的!”白世錦氣的臉色黑沉,道:“白世運當年做出了那種事情,難不成還想讓我白世錦給他養孫子,將白家的家產留給他白世運的孫子不成!”

況氏聽到這裡,才算明白了白世錦的想法,知道此事不能再提,便忙認錯道:“兒媳知錯,兒媳知錯……兒媳本來想著這孩子怎麼說也流著白家的血……”

“此事以後休要再提!我白世錦這輩子征戰多年,手上染了太多血腥冤孽,國公府無後繼承興許也是報應,我早就已經認了!既然如此倒不如順應天意,何必又要費心多此一舉——”白世錦在子嗣這方面,從來沒有過強求。

左右抱養來的孩子也不是親生的,這家產終究要留給外人,何必多此一舉。

“兒媳記住了。”況氏冒著冷汗應道。

“好了,時辰也不早了,都回去吧。”白世錦被這件事情攪的全無心情可言,乾脆就發話讓各人回去。

葉六郎他們對這件事情的內裡一無所知,故也不好相勸,此刻聽得白世錦這麼說,便只好到:“也好,那我們就先回去了。岳父也早些歇著——”

“外祖父也別太生氣了,您這身子也氣不得,就如同您方才所說,左右都是旁人家的事,不值得動氣。”落銀勸了一句,生怕白世錦因為這件事情,再將好不容易養好了些的身子再給氣壞了。

“好……”白世錦微微舒展了些眉頭,“你們路上都小心著些。”

蟲蟲也乖巧地對白世錦道了別,但見老人不高興,聲音有些怯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