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呼帶喘地或罵或威脅,聽得薛向臉上立時變了顏色。他此來就是拿這幫雜碎出氣的,豈能再受氣?但見他猛的一扯繩索,勒得眾人立刻禁了聲,大喝一聲:“先給老子兄弟磕三個響頭!”喝罷,他猛的一沉手臂,力奮千鈞,那繩索便帶得眾人的腦袋便朝地上磕去。

有光頭甲還想維持最後的尊嚴,硬犟著脖子不肯下移。沒想到他這一硬犟,未及薛向出手,他旁邊的光頭乙不樂意了。光頭乙本已被薛向扯得窒息欲死,旁邊還有個不配合的,扯得他愈發難受。光頭乙使喚不得薛向,便拿手硬按了光頭甲的腦袋,將他壓下了地。

就這麼連扯帶拉,薛向硬是壓得眾人給康桐磕了三個響頭,看得病床上的康桐那露在繃帶外的雙眼通紅。王胖子、李逵和眾光頭此刻羞憤欲絕,若不是脖子被勒得實在難受,只怕會不要命地衝薛向撲來,將他活撕了。這幫人縱橫漢水,威壓三鎮,何曾受過這等屈辱?今日,當著這上千人的面,三個頭磕了下去,以後怎麼還有臉見人,怎麼在漢水立足?

其中尤以王胖子和李逵羞惱最甚,這二位打生下來就沒受過苦,及至成人,老頭子又佔居高位,更是活得滋潤。在漢水市,他們只知道欺侮得別人眼淚汪汪,有苦難言,是生平絕大的享受,何曾想過自己也會有今天。

薛向壓著眾人給康桐磕了三個響頭,心中火氣略消,可眼睛晃到李逵和王胖子臉上時,心中騰得又毛了。你道怎的?這王胖子和李逵竟是滿眼的怨毒,血紅的眼珠子直直瞪著薛向。他們那裡知道薛大官人就是專治各種不服,你越犟,他越是要收拾得你服帖。

但見薛向一抖手腕,鞭身便蕩起一道波浪,波浪傳到王金平和李逵脖頸處,立時將二人的束縛解了開來。王、李二人這一脫牢籠,便蹭得站了起來,也不顧滿臉鮮血,拿手指了薛向,就待開罵。哪知道薛向根本就沒打算放過他倆,見二人還敢囂張,錯步上前,雙手暴漲而出,一手攥住一人伸出的手指,用力一握,喀嚓一聲脆響,便響起兩道殺豬似的慘嚎。薛向猶不解恨,雙腳霍然踢出,踢中二人的腳踝,將二人踢得半空裡翻了個筋斗,成了頭朝下,腳朝上。這筋斗方要落下,就被薛向雙手攥住二人的雙腿,倒提了,便朝旗臺上走去。

這時,廣場已經聚了上千人,皆朝升旗臺圍來。眼前的大熱鬧,竟是漢水市自解放後,從未有過的,就是萬人批鬥大會,也抵不上今天的精彩。畢竟眼前的場面可是匯聚了以弱凌強,以寡擊眾,鋤強扶弱,懲惡揚善等多個興奮點,看得眾人熱血沸騰,欲罷不能。

上班的也不去,丟了腳踏車就朝裡擠;上學的更是接連不斷地從學校裡面朝這邊衝來,一時間,校門口人潮洶湧,竟好似放學了一般;更有公交車還未到站,也停了下來,乘客跑了個精光不說,連司機也下了車來看;至於最應該第一時間到場的公安,竟好似人間蒸發了,不見一個人影。你道這戲法怎麼變的?原來此地正是馬棟樑轄下,老馬早知道今天要發生啥事兒,哪裡還願意來湊熱鬧。他倒是會想辦法推卸責任,這會兒正召開優秀公安表彰大會呢,全區的公安都得參加。這洪山區尋不到公安的蹤影,也就正常了。

薛向提著二人上了旗臺,旗臺中央是一根標準旗杆,19。49米高,色呈灰白,杆身是鐵鋁合金,異常堅固。這會兒不到八點,十二中尚未來得及升旗,此時的旗杆上空空蕩蕩,只有旗繩空蕩蕩地纏在杆上。薛向奔至此處,正是要接著旗杆一用。他知道王胖子和李逵這種人最好臉面,落他面子比要他命更難受,今天,他就要好好落落這漢水二痞的面子。

但見他將二人貫到旗杆邊上,伸手解開繩索,抓住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