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俞定中未有全勝把握,不敢挑起戰役。而恰恰這場戰役也只能俞定中先挑起,因為俞某人是書記,只有他能召開常委會。當然,薛向也不是沒有提請召開常委會的權力,只是在俞定中沒有下定心思的時候,薛向也不願打草驚蛇,反把他嚇回去。

可眼下,即便薛向穩住了,不嚇俞定中,俞某人還是不敢輕舉妄動。於是,就出現了蕭山縣常委大換血已然一個多月了,蕭山縣委常委竟未召開一場常委會的詭異局面。而此時,俞伯牙撞到薛向手中了,薛向自不會放過這個天賜良機。

縱然俞伯牙和俞定中的關係,八杆子未必打得上,可這俞伯牙卻是舉縣公認的俞定中親戚。收拾俞伯牙,俞定中要是還不出手,那俞某人現下的聚勢的行止就可以立馬停止了,因為必然毫無意義。一個連自己親戚被收拾了,都不敢護的一號,誰敢跟你混。畢竟護不住還可以說力有不逮,你護都不敢護,那就是心腸問題了。

薛向蠻橫地答覆俞伯牙後,眼見著後者還待還口,薛向扯下俞伯牙身上的一片衣襟,捏成個布團,狠狠塞進了俞伯牙嘴中,塞罷,又衝四周的青壯喊道:“都散了,堵著大路做甚,要造反,還是要扮反**啊,都滾!”

譁!

薛向一聲喊罷,原先數名躍躍欲試的青壯,立時就老實了,無他,這位薛書記按的罪名太大,聽聽,都造反,反**了,擱前幾年,都是直接不過堂,就能直接拉出去挨槍子兒啊!即使現下,也是吃牢飯吃到死的結局,誰敢妄動。

有道是,民心似鐵,官法如爐,對此,低層百姓永遠有最深切的體會。

不知誰最先開溜,眨眼功夫,一堆人,便如浪巨潮,奔跑大軍立時變作洪流,滔滔而來,滾滾而去,人潮去後,三匹馬,竟然留在當地,沒人管了,一邊先前還不斷掙扎的俞伯牙也傻眼了,他萬萬不想到自己依仗為鋼鐵長城的數十雄兵,姓薛的竟然幾句話,就能收拾成兔子,可,可以前,別的縣領導發狠,也沒見他們這麼怕啊!

…………

販賣人口大案是薛向親自抓的,聽說為此政法委書記、公安局長廖國友都捱了薛書記的批評。

廖書記捱了批,怒火自然不會憋著,全縣上下,立時開始了公安戰線大整頓,尤其是下屬鄉鎮派出所,全部遭到了最嚴厲的考核,老弱裁撤,貪腐辭退,案發點石牌鄉派出所,幾乎從上到下,被一鍋端了,所長、指導員均以翫忽職守罪,被刑拘。

全縣,尤其是偏遠鄉村,開展了大規模的摸底排查,這一查,立時就把前兩次被那幫人販子,弄出去的少女給明確、歸攏了起來,總計四十二人。

四十二個花樣女孩,就這樣被賣到了千里之外的地方,或許數百,頂多上千,她們的價值就這樣被定死,其中還有兩個十二歲的女娃,據嚴刑拷打,逼出的口供,她們分別被賣給了一個瘸子,和一個瞎子做了老婆。

看著這一份份口供,薛向熱淚盈眶,給廖國友丟下句“看著辦吧”,就踉蹌著步出門去。

廖國友亦是怒火中燒,在他治下,居然發生此等慘案,他快羞得拿腦袋撞牆了,廖書記乾脆就不回家了,直接叫來了法院院長、檢察院檢察長,嚴令二人必須在一夜之間,把該走的程式走完,罪名薛書記已經定死了,十二名主犯,部——死——刑。

法、檢兩院院長沒想到薛書記竟然如此赤裸裸地就下令了,要知道他們確實經常要領會組織的特殊意圖,可從來都沒有誰如此直言不諱的,可見薛書記是多麼憤怒!

薛書記發話了,法、檢兩院的速度自然驚人,當夜就走完了程式,第二天便把合議呈報了上去,畢竟死刑是要最高檢察院複核的。

誰成想原本拖拖拉拉的最高檢,三天之內就複核結束,核議結論就發還到了蕭山縣,弄得蕭山縣法、檢兩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