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回 背臣道懦夫告密 託矯罪奸雄興師(第2/6頁)

忿然作色，橫眉立目，恨恨而道：“竟然又是這等篡逆之事！在下定助王大人剿滅這些亂臣賊子！”王世充心中竊喜，說道：“有賢侄拔刀相助，實乃我大隋之福。”

兩人說罷，齊至校場，只見江淮精銳兩千餘人均已聚齊。王世充登上將臺，揚刀大聲說道：“元文都輩，刀筆吏耳！如今外結李密，內挾天子，窺伺大統，篡盜江山，以為亂階，罪不容誅。今夜我等舉兵，興師問罪，自當竭盡忠勇，救亡圖存，掃除兇魁，擒剪逆惡，清澄君側，靖匡王室！”王世充陳詞慷慨，聲言激烈，校場上也是群情沸騰，鬥志昂揚。

是夜三鼓，王世充引兵傾巢而出，直抵禁宮外城含嘉門前，不由分說，便麾軍攻門。宮闕禁衛猝然遭襲，被王世充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不出多時，便已呈潰散之態，含嘉門陷落在即。這干戈驟起，宮內即刻陷入慌亂，而此時，元文都、盧楚正與皇泰主楊侗處幹陽殿中議來日誅王之事，忽聞得殿外騷動，元、盧出來著人一問，聞得王世充已然兵變，兩人俄然愣沉於地。未幾，皇甫無逸趕來，見著元、盧二人，驚惶說道：“不知為何，走漏風聲，王世充狗急跳牆，率軍正猛攻含嘉門，我等如何是好？”元文都回過神來，強持鎮定，說道：“速令千牛將軍跋野綱出兵討賊，其餘內城諸將鎖門據守，我當奉陛下御此幹陽殿，陳兵自衛！”皇甫無逸聽罷，即匆匆離去排兵布將。

皇甫無逸離去不久，便調來禁衛精銳，將幹陽殿重重護住，儘管如此，楊侗居於殿中，親聞外頭殺伐之聲近在咫尺，早已嚇得魂不附體，六神無主。眼見元文都在幹陽殿外佈置停當，又回到殿中，楊侗便問道：“外頭究竟何人闖宮？”元文都說道：“回陛下，乃是王世充兵變叛亂，正攻含嘉門。”楊侗聽罷，更是膽戰心驚，瑟瑟作抖，說道：“朕早有言在先，鄭公並不好惹，汝等卻非要去捋虎鬚，如今逼得他發難，該當如何收場？！”元文都說道：“陛下此言差矣。王世充與宇文化及一丘之貉，陛下怎可忘了先帝蒙難江都之事！”說起江都兵變，楊侗聞之色變，面如死灰，許久方才結結巴巴說道：“愛卿與鄭公皆是社稷棟樑，本無深仇大恨，何必兵戎相見。朕看愛卿還是與鄭公握手言和吧。”言未畢，又有小校上殿來報：含嘉門方向火起。元文都聽罷，於楊侗憤憤而道：“事到如今，王世充野心眾目昭彰，陛下怎還存有如此荒唐之念！”說罷他拂袖一揮，便徑自出殿而去。

元文都親臨幹陽殿前，往東一望，只見含嘉門方向火光沖天，原來王世充已撞開含嘉門，麾軍突入外城，又往內城重光門殺來。此時，外城戍衛無人指揮，不堪一擊，望風而退，王世充引兵長驅直入，正接近重光門時，一彪軍馬迎頭殺出，為首一將，被髮左衽，獰髯張目，提一柄烏漆月牙彎刀，竟是一名鮮卑胡人。王世充認得此人，正是千牛府將軍跋野綱，這便喝到：“元文都挾制聖上，圖謀篡立，本官舉兵勤王救駕，爾等緣何攔路！”跋野綱啐一聲罵道：“大膽逆賊，顛倒是非，還不上來領死！”話音未落，跋野綱將手一招，便揮刀引軍殺上前來。

王世充正待應戰，忽然身旁一人影閃過，宇文博提著金杵，奔至前頭，一聲斷喝，眨眼之間，手起杵落，已然撂倒數人，分開一條道來，抵至跋野綱面前，二話沒說，舉杵便砸。金杵力透千軍，泰山壓頂，驚天動地，泣鬼駭神，跋野綱聞得風聲，便已心生怯意，不敢硬接他這一招，只得勒馬一閃，想要避過金杵鋒芒。可豈知宇文博倏然變招，半道將手一翻，橫杵一掃。但聞砰一聲響，杵頭敲在跋野綱腰間，其勢未衰，徑直將他打下馬來。

好在跋野綱皮厚肉粗，受了這一杵倒也未死，不過他帶傷落馬，翻滾在地，王世充立刻將手一招，其後將士一擁而上，即將他擒下。眼見跋野綱被推到跟前，王世充斜眼睨著他，聲色俱厲說道：“元文都大逆不道，劫駕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