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他才得以再蒙楊廣任用。楊廣乃是記恨之人,以此為契機,將他說反應是不難。不過裴仁基也曾是朝中重臣,頗有名望之人,以明公此時聲威,怕尚不足以令他心甘情願來投。”李密邊思量著邊說道:“在下也正為此事犯愁,看來尚得親自走一遭百花谷,探探隋營形勢,再做打算。”楊玄瑛接著說道:“據聞浮戲山百花谷谷深徑曲,小妹可與李公子前去,借那縱橫錯雜的地貌,挫一挫裴氏父子的銳氣,必能有助於李公子說降裴仁基。”楊玄瑛如此一說,柴孝姮忽然來了興致,急急於楊玄瑛說道:“看來這一次有望親睹你那'太乙九宮陣'之真容了,此行我也定要同去。”楊玄瑛聽罷,只是笑而不語。李密見狀,說道:“既然如此,明日就於城中點五千精兵,玄瑛與孝姮兩位妹子隨我同去百花谷與程咬金會師。至於興洛倉城這邊,就有勞孝和與伯當二位兄弟了。”柴孝和說道:“我於此處,可乘東都新敗,城防空虛,長驅而去,襲擾一番,雖不能就此攻克洛陽,但可再壯我軍聲威,也能保興洛倉城無虞。而明公此去百花谷,若先使軍士扮作隋軍潰兵往裴仁基之處,令其知曉劉長恭大敗於洛水橫嶺,自然可陷之於絕境,催逼他反隋決心。”李密聞言,拍案叫絕,諸人計略已定,各自摩拳擦掌, 迫不及待地散去一番準備。

次日一早,李密別過柴孝和與王伯當,即點了五千軍士,迤邐東進,奔往浮戲山百花谷。這百花谷處浮戲山中,溼氣頗重,故此終谷底終日煙嵐繚繞,雰霧騰騰,此前程咬金領百餘人先在谷中霧濃之處遍插旍旗,又分築了幾個空寨,並著人於寨中大鬧動靜,作出一副大軍駐紮之貌,後又在谷口佈設陷阱機關,與自己一道守在谷口,令探谷者有來無回。自那日首戰裴行儼以來,程咬金還時不時地出谷而去,不是搦戰隋軍,便是偷劫敵營。這幾番交兵,但見裴行儼來接戰,程咬金便撒腿跑回谷中,但若見其餘人來,他一柄大斧卻也教其吃盡了苦頭。而裴仁基紮營百花谷前,一面遣了偏將賈閏甫率千餘人繞過百花谷,先往洛口過去與劉長恭大軍會師覆命,另一面則分派斥候探馬,不斷入谷摸索敵情。可這些探馬斥候一去皆如石沉大海,無人生還,也就始終摸不清谷中虛實,教裴仁基總不敢輕舉妄動,冒然麾全軍攻入谷中。進軍不得,可要他退出浮戲山另覓它路,裴仁基卻又擔心程咬金引軍掩殺於後,故而亦遲遲難下決令。逢此等兩難境地,原本就著人懊惱,恰此又有軍中蕭懷靜時常惡言相向,冷嘲熱諷,裴仁基終日愁眉不展,心中叫苦連天。裴仁基這抑鬱寡歡情形,教其子裴行儼見了,甚感窩囊憋屈,幾度請命想麾軍入谷,裴仁基卻擔心他中計入伏,屢屢將其給強行攔住。

而恰此之際,忽有西面隋軍逃亡潰兵來報,劉長恭麾五萬大軍輕進,與李密戰於洛水河畔,一敗塗地,全軍潰滅,只餘劉長恭獨騎遁回東都,這訊息令裴仁基聞之駭然震驚,便是一身冷汗沁得自己脊骨生涼。眼見裴仁基一臉憂色,連聲嘆息,裴行儼說道:“那劉長恭貪功冒進,方至此敗,爹爹何需為之嘆惋擔憂。”裴仁基心事重重說道:“劉長恭隻身遁回東都,為免戰敗之責,必將此役失利歸咎於我等失期未至之上。殊不知我軍與敵對峙在此,著實進退兩難啊。”裴行儼哼了一聲說道:“這朝中盡是一些小人,毫無真才實料,卻只知撥弄是非。那蕭懷靜如此,劉長恭竟也這等貨色。”裴仁基凝思半晌說道:“我兒速傳我將令,眾將士於此固壘自守,無論誰來叫陣,未得我令,不得出擊,違者軍法處置。”裴行儼一陣納悶,疑惑說道:“既然劉長恭已敗,我等為何還要留在此處,不如就此撤回虎牢關去。爹爹只管放心,有我這雙大錘斷後,敵兵定然不敢來追。”裴仁基搖頭說道:“不行!興洛倉城之失,禍患遠勝豫東流寇,無論聖上、越王定會不惜代價,奪回洛口。我等當屯於此處,靜待賈閏甫訊息,再司機而動,以期可剿滅洛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