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回 瀝腥血荒山決死戰 折壯心古剎棄中盤(第2/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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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近營門,忽見獨孤彥雲一人自營中出來。兩人一照面,楊玄瑛一臉的苦悶模樣已教獨孤彥雲看穿,即見他上前說道:“楊姑娘深夜尚未歇息,可曾有心事?”楊玄瑛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說道:“明日一戰勝負難料,小妹只是上山走走,熟悉下週圍地形,獨孤公子不必多心了。”楊玄瑛這番話言不由衷,明眼人都瞧得出來,獨孤彥雲見她不願透露心事,也不便唐突追問,這便說道:“明日一戰,突厥主力必將猛攻山頭大營,想必一場惡戰難免,虯髯大哥與宇文將軍都不在,在下能力亦是有限,楊姑娘還的照顧好自己,若有危險,也不必勉強,當走北面山谷回武川找拓跋兄弟去。”楊玄瑛說道:“多謝獨孤公子,小妹自會照顧自己。”獨孤彥雲聽罷,又接著問道:“明日一戰若是有幸得勝,姑娘有何打算?”楊玄瑛不假思索,即刻答道:“這還用說,自然是與虯髯大哥一起回平城,隨他推翻暴君,另立明主,救民水火,還天下一個太平。”話音剛落,獨孤彥雲忽然間踏上一步,直盯著她深情款款說道:“這一路艱險,姑娘孤零一人走得辛苦。若是姑娘不棄,在下願陪在姑娘身旁,定然不教姑娘再受傷害。”這番話看來也是憋在獨孤彥雲心中許久,如鯁在喉,不吐不快,如今一決生死的大戰在即,未免遺憾終生,到底還是教他忍不住給直說了出來。
自楊玄瑛在江南會稽山中被獨孤彥雲尋著,隨之前往太原以來,確實也受了獨孤彥雲諸多關心與照顧,可楊玄瑛對過往難以釋懷,心扉不開,始終對其忽熱忽冷,辜負人家一番情誼,如今眼見宇文博與王婉兒彼此心有所屬,楊玄瑛卻仍是孤身一人,無所依託,心中更是苦楚悽切,面對獨孤彥雲這番溫情,如何還能抗拒,只見她粉面一紅,避開獨孤彥雲的目光,含羞垂下頭去。獨孤彥雲瞧楊玄瑛這幅模樣,知道她已然默許,緩緩伸出雙手,將她摟入懷中,一面親吻她的額頭,一面柔聲細語說道:“今夜就讓這塞上星月為證,你我這一生偕老相依,永不棄離。”這正是:
寥寂山色起暝曚,雲影暗香經晚風。
清霜沐落夜靜處,但聞更闌竊語聲。
無邊煙月證白首,當空華星聆私盟。
今夕一度鴛鴦夢,垂盼與卿共三生。
再說此刻營中,虯髯客正打算與紅拂於三更後趁夜先行,悄悄遁入山北溝谷,紆迴前往叱吉設大營側翼設伏,司機劫營,聽聞奇襲軍馬已在轅門前集結完畢,虯髯客這便攜紅拂二人一同往轅門走去。可畢竟來日決戰叱吉設佔據優勢,且前往敵營劫殺主將之事兇險,若是稍有差池,勢必誤了武州山上數千人性命,虯髯客竟也是心神不安,走著走著,忽然停下腳步,憂心忡忡說道:“劫營之事艱險,紅拂妹子不若留在營中,老哥一人前去即可。”紅拂聽罷一愣,隨即噗嗤一笑說道:“虯髯大哥幾時也變得如此瞻前顧後,這可不像大哥平日風格。”虯髯客苦笑一聲說道:“老哥這番醜態,還教紅拂妹子見笑了,只是想著突厥人多勢眾,不想讓紅拂妹子隨老哥我一道犯險,萬一妹子出了差池,老哥我如何向李靖兄弟交待啊。”紅拂說道:“大哥今日怎如此扭捏,這等生死之際,若是靖哥在此,也必會與我隨大哥齊去,同生共死。”虯髯客聽罷一點頭,隨即仰天輕嘆了口氣,似自言自語說道:“不錯,李靖兄弟確實重情重義,又是一表人材,文武雙全,也難怪當年妹子會不顧越公權勢,與之夜奔了。”紅拂笑道:“好在越公也是明理之人,事後並未責怪追究。”虯髯客點頭說道:“不過當時越公位極人臣,權傾朝野,而李靖兄弟只是一介布衣,無權無勢,紅拂妹子能夠慧眼識人,又有勇氣隨之同去,著實令人傾佩。”說著虯髯客忽然轉過頭來,注視著紅拂又接著道:“老哥此生若也能得一個如紅拂妹子般的紅顏知己,也算無憾了,若是紅拂妹子......”虯髯客話音未落,已被紅拂打斷,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