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徙倚流眄洛水畔 鷹虎激搏紫微壇(第3/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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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法,就能助兄長完成推翻暴政大業,想到此處,她灰心喪氣,黯然傷神。
但恰此際,又聽李子雄冷笑一聲,說道:“老匹夫好計謀,俺知道了,汝去吧。”小校聞言,轉身離去。李子雄坐在那裡,沉默半晌,呼猛拍桌案,憤憤罵道:“哼,老匹夫又著俺去幹這陰損苦差,自己留著決戰領功,一個嶺南偏疆小吏,阿諛獻媚,得寵驕橫,竟敢這般作威作福,將俺呼來喚去。”他罵罵咧咧,越說越氣,可正其怒氣沖天之際,忽聞身後有人笑道:“李將軍竟也是個如此窩囊之人。”李子雄一怔,隨即吼道:“是誰在哪裡口出狂言!”說著轉過頭去,見楊玄瑛已自堂後偏門走了進來,說道:“小女子以為李大人也是一代英雄,特來拜訪,哪知一見面,竟也是個被人差使,毫無主見之人,真是見面不如聞名。”一個陌生少女,悄無聲息而至,李子雄大為震詫,愕視著她說道:“你是何人?乳臭未乾,如何敢在此信口開河!”楊玄瑛笑道:“小女子乃越公楊素之女,小字玄瑛,特來拜會將軍。”李子雄這一聽楊素之名,又是暗自驚,謹慎說道:“原來是越公之女。令兄已經做了反賊,你今日前來,有何賜教?”楊玄瑛說道:“李將軍昔日追隨家父南征北討之時何等威風,怎如今變得這般怯懦,那日洛陽城外隔河叫罵,也不敢與家兄對決,如今被樊子蓋指使,又只會在此獨自生這悶氣。”李子雄哼了一聲,說道:“小妮子懂什麼,看在越公份上,俺不和你計較,速速離去吧,免得爺爺懊惱了,拿你試刀。”楊玄瑛噗嗤一笑,說道:“原來李將軍只是個欺負女流之人。”李子雄本就煩悶,如今連番受激,更是躁狂,怒聲說道:“哼,若不是樊子蓋老匹夫不許爺爺出戰,早就破了楊玄感那黃口小兒。”楊玄瑛說道:“樊子蓋不過外藩之吏,得勢猖狂,如此使喚將軍。今將軍與之構隙,待皇上歸來,他去參上將軍一本,小女子也實為將軍前途擔憂。”
這一句話說得李子雄背心一涼,無言以對,而楊玄瑛又繼續說道:“據聞李將軍原是右武侯將軍,年前徵遼之役慘敗,將軍受累而被罷官,今皇上覆駕遼左,聽聞又是無功而返......”李子雄聽到此處,心中已然明白,大笑而道:“原來小妮子是做說客來了。看俺先把你擒下,後日決戰再擒了你兄長,如此大功兩件,聖上又怎會再怪罪於俺!”楊玄瑛譏笑說道:“李將軍好不天真。試問李將軍今夜領兵西去函谷關,何來機會擒得家兄?樊子蓋為何自己不去,卻讓將軍你去,不也這一般心思!?”李子雄對樊子蓋本無好感,先入為主,今又聞此言,他暗自忖度有理,不免猶豫起來。
楊玄瑛察言觀色,看出他遲疑之貌,便知此事有望,於是繼續說道:“昔日柱國將軍韓擒虎深夜暴斃,將軍該有耳聞,平陳之役大功一件,可他不就是多殺了一個禍國妖婦張麗華;不知將軍此番洛陽之戰功過,比之如何!?太常高熲、宋公賀若弼、平昌縣公宇文弼慘死北疆塞外,族人同貶吐谷渾,這些人也是開國元老,無非對楊廣北巡之事發了幾句牢騷;不知將軍怨言,比之又如何!?”楊廣殘暴,視肱股如寇仇,當年一批開國元老重臣,幾乎已被屠戮殆盡,這也是有目共睹之事。李子雄沉默良久,終於耐下性子說道:“那依你之見,該當如何?”楊玄瑛說道:“當今皇上無道,殺兄弒父,矯詔篡位,暴虐荒淫,屢興兵禍,致天下不得安寧。李將軍若是英雄,當以天下蒼生為重,撥亂救世,同家兄一起廢黜暴君,另立賢德,以安天下,此乃大丈夫所為!”李子雄哼一聲說道:“小妮子好大口氣!即使要反他楊廣,你兄何德何能,要俺聽命於他!”楊玄瑛說道:“家兄黎陽起義,上稟先帝遺詔,下順四海民心,師出有名,振臂一呼,遠近來投,將軍可有此號召之力。”李子雄冷笑而道:“那些來投之人,不過沖著你父越公之名而來罷了。若要俺投他,也不是不可,只是得拿出些真本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