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徙倚流眄洛水畔 鷹虎激搏紫微壇(第4/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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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俺心服口服。”
李子雄乃是鮮卑胡人,好勇鬥狠,崇尚武力,楊玄瑛知他只會尊敬武藝高強之人,看不起那些只會磨嘴皮之徒,於是抱拳笑道:“素聞李將軍那柄九環偃月刃威震黃河南北,小女子斗膽向李將軍討教幾招。”李子雄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說道:“小妮子倒也痛快,見過爺爺刀法之人,都已做了亡魂,你可想清楚了。”楊玄瑛毫不示弱,說道:“小女子自幼也習了些花拳繡腿,未逢機會與人比試,正可乘此掂掂自己分量,還望李將軍手下留情。”李子雄說道:“好!俺也聽說那日你於龍光門擊敗樊子蓋那老匹夫,正可趁今見識一下。”說罷,他起身呼道:“來人,取俺刀來。”言已畢,二人走出大堂,同入演武場,相對而立。
此刻兩名下人粗氣直喘,費力揹著李子雄大刀走入場中,尤見那偃月刃分量不小。李子雄一手取過大刀,舉重若輕,憑空呼呼揮舞兩下,虎虎生威,擺了一個架勢,便於楊玄瑛說道:“這場邊兵器,可隨意挑選。你是小輩,又是女流,且遠來是客,爺爺讓你五招,免得今後傳出去了叫人笑話,”李子雄善用重兵,場邊所陳十數兵刃,皆是大刀長槍,厚斧重鉞,少則七八十斤,重則一百餘斤,想楊玄瑛瘦弱身軀,怎堪揮舞重任,李子雄也算是為她出了一個難題,給她個下馬之威。不過楊玄瑛卻淡淡一笑,打拱作揖說道:“即然如此,小女恭敬不如從命,李將軍小心看招。”話音剛落,她縱身一躍,猝然起手一揮,一道金光掠起,一柄黃金短槊破空飛刺而至。
李子雄怎料她手中憑空多了一把兵刃,還愕然之間,槊鋒已迫近眉睫。李子雄無暇多想,忙向後撤步,閃過了一招。不過楊玄瑛一擊不中,轉手舞了一個槍花,又分向李子雄頭頂胸前頻頻扎去,皆直指要害。不想她上手兩招,竟會如此迅捷辛辣,但李子雄有言在先,又是長輩,礙於顏面,自然不好起招格擋還擊,只得左閃右躲,總算有驚無險,盡皆避過。可楊玄瑛得勢不饒人,第三招瞬發息至,只見她一躍而起,舉手揮起流雲便向李子雄額頭撻去。李子雄側身斜走,閃她那招,怎想這一擊乃是虛招,楊玄瑛臨空身子一轉,鷂子翻身,流雲已轉過方向,橫向李子雄胸前掃去。這一掃力道十足,如若鯤鵬樸翼,掀起勁風罩面而來,排山倒海。李子雄尚未站定,已無處可躲,倉促間也顧不得一切,揚起手中大刀一撩,吭噹一聲,也算架住這招。只是此刻五招未過,卻已被迫得出手,直覺羞愧難當,不禁面露慚色。楊玄瑛見狀,落地立定,把短槊一橫,笑著說道:“五招已過,李將軍再不還招,小女子可要得寸進尺了。”李子雄讚歎一聲道:“小妮子不愧越公之女,好俊身手,小心看刀!”說話聲中,他將手中大刀一抖,刀背九環鏗鏘撞擊,激越之聲迴響,駭人心魂。
楊玄瑛見這架勢,不敢怠慢,握緊手中流雲,嬌叱一聲,挺槊急扎。李子雄也大喝一聲,聲若驚雷,舉刀便斫,兩人瞬間鬥成一團。李子雄刀法紮實迅猛,步法沉重,斫劈砍削,如萬鈞雷霆,撼得武場地下石板顫顫欲碎。楊玄瑛槊法詭異輕逸,輾轉騰挪,粘纏攪刺,如飛火流星,前後左右繞在李子雄周圍。二人相鬥,猶如鷹虎相搏,一個腳踏實地,步步為營,伺機猛撲,一個翱蕩在空,盤旋飛翔,借勢俯刺,不知覺間,互拆四五十招,兀自難分上下。
楊玄瑛那槊法奇詭,如今又借這身形步法輕盈迅捷,如虎添翼,威力自是遠勝那日龍光門外與樊子蓋那場馬鬥,竟也不時將李子雄迫得進退兩難,若非流雲無法硬磕偃月刃,此刻早已能佔據上風。而李子雄久戰不下,又見她槊法兀自咄咄逼人,屢將自己逼入尷尬境地,直覺顏面掃地。眼下他急於求勝,想挽回面子,於是故意賣了一個破綻,露出空門。眼見有機可乘,楊玄瑛反手一甩,流雲槊頭破空飛出,化作一道金練,只襲李子雄面部。李子雄不知流雲槊中機關,大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