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的頭攬到她的腰部,讓我的臉緊貼在她平坦的小腹處,我覺得這樣不好,想從她懷中掙脫出來。

春草雖然瘦弱,但因為天天干活,手上的力道很大,我剛做出反抗的動作,就被她粗暴地制止,把我的頭摁得更低、更緊,讓我幾乎無法呼吸。

雙手在我頭上忙活了幾分鐘後,春草總算放過了我,往後退了幾步,身體和我拉開一點距離,紅著臉說,讓龍哥受苦了,離天黑還早,你坐在這兒多歇會,我去洗洗手,然後給你捶背。

我調勻呼吸,問春草鎮上到她家有多遠,咱們現在走了多少裡,還得多長時間才能到,後面是不是都是這種路。

春草回答說,現在走了差不多一半,剩下的路和前面的路差不多同樣難走,還得開半個多小時摩托車。

我有種絕望的感覺,長嘆了口氣說,你們村裡有多少人,他們進出山都騎摩托車嗎?

在清澈見底的小河邊洗手的春草幽幽地回答說,三年前,我們村的三十多戶人家,連一輛摩托車都沒有,不知道現在是啥情況。

我們出門都是靠雙腿步行,到鎮上趕集,天不亮就得動身,在集上最多能轉一個時辰,把揹簍裡的藥賣掉,買些家裡必須的油鹽,就著自帶的饃饃,吃一碗餄餎後,就得趕緊往回走,天黑透的時候才能回家。

在榆樹坪礦上了十幾年班,山溝裡的文化生活十分貧乏,年輕人沒啥可玩的。結婚前,星期天休息的時候,我經常和朋友結夥,沿著橫貫礦區那條小河,一路向上遊走,用遊山玩水打發自己無聊的休息時間。

那條無名小河的上游,散佈著好幾個逐水而居的小山村,因此我對居住在深山僻壤的農民的生活狀況,多少了解一些,知道春草家鄉這種情況不是個例。

國家還很貧窮,發展重心在平原地區人口稠密的大城市,和有礦產有資源的地方,還沒有能力解決人口數量不多,居住分散,生存環境惡劣偏遠山區農民的交通、醫療和教育等民生問題。

:()辭職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