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朵屬於我的人面花被雪千城舉著業火三災劈成了粉末,我其實很想留著這朵人面花,畢竟我十分想知道,三個月後,我是否真的如同天機木的斷定那樣,死於非命。

有些好奇,但又有些不相信。

畢竟我這命途是褚淵親自給批過的,按照他的說法,如今他手中的天機儀才剛剛出現異動,上一個千年被魅玄淨化過的蚩尤炁力根本還沒有恢復,此時的天道想來是不希望我早早殞命的。

三個月……

怕是三個月後,我不會應驗,倒是有可能天道要把這棵天機木劈死算了。

“妖魔惑眾。”雪千城收起他的業火三災,抬頭看著我們身前的天機木,道:“就在祭品燃燒的時候,這棵樹上出現了妖邪之氣,怕是有東西在蠱惑人心,趁機提升自己的修為。”

雪千城這樣一說,我們便齊刷刷的都看向了天機木。

若說是妖邪作祟,那麼這個傳聞中能夠斷人生死的天機木就十分值得懷疑了。

“你說……”我低頭沉思,道:“劈了它怎麼?”

雪千城聞言,便將剛剛收回去的業火三災再次換了出來,舉過頭頂,準備對這天機木最粗壯的樹幹來上一刀。

我們幾人十分謹慎地走遠一些,生怕天機木中真的藏了什麼妖魔鬼怪,看自己的棲身之處要被毀壞,而轉頭撲向我們,找一兩個人質抓來擋一擋雪千城的業火三災。

“住……住手!快住手啊!”遠處急急慌慌的跑來了一個年老之人,拄著柺杖顫顫巍巍地往高臺上跑,四周一圈人張開手臂,生怕這個老人腳下不穩,摔一個七葷八素。

我見他走路實在艱難,趕忙上前虛扶一把,問道:“老人家,您這是做什麼來了?”

這很奇怪,剛剛在祭神遊行時,並未記得有這樣一個老人參加,遊行隊伍和跟隨著遊行隊伍的人,都很是年輕,並且在經過剛才恐怖的事情後,天機木這裡老早就跑沒了人。

面對著我伸出去的雙手,老人直接選擇了無視,哆哆嗦嗦地拄著自己的柺杖,將我扒拉到一邊,直奔雪千城而去。

雪千城舉著業火三災釋放妖力的樣子看上去其實挺能嚇唬人的,這老人竟是毫不懼怕,跌跌撞撞間,舉起手中的柺杖,衝著雪千城的後腰便捅了上去。

我心中暗道:老人家!好膽色呀!

雪千城對這個老人沒有設防,所以當老人的柺杖戳到他的後腰上時,他明顯的身形一頓,像是被人嚇了一跳般,舉著業火三災的雙手微微一抖,劈得偏了一些,妖力貼著天機木的樹幹擦了過去,震下了幾根枯敗的樹枝。

雪千城舉著業火三災轉過身來,看著佝僂著身子,比自己矮小了近一頭的老人,表情逐漸變得不可思議起來,皺著眉頭,轉頭看向我,問道:“剛剛是他戳的我?”

雪千城這個“戳”字用得很是微妙,想來老人戳出的那一柺杖,對雪千城來說如同撓癢癢,但老人卻是面對著一隻妖鼓足了勇氣,才將手裡的柺杖當做了武器,與這個要破壞他心目中的天神的妖對峙著。

我點了點頭,走到老人的跟前,道:“老人家,您有所不知……”

我的話還沒說完,那老人就猛地轉過身子,舉起柺杖便要敲我的腦門,雪千城眼疾手快,將我拉到他的身後,業火三災再次燃起赤紅色的妖力,阻隔在我們與老人之間。

這時,我才細細打量起眼前的這個老人。

老人一身行頭十分講究,不說是穿金戴銀,但看身上衣物的面料,便是珍貴的上等絲綢,衣物格外的規整,雖然上了年紀,面上皺紋滿布,但臉色卻極好,不僅紅潤,還有一些這個年紀的老人已經沒有的精氣神。

這老頭被人養得真好!

“這位老人便是關雄,關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