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倒是位性情中人,只是不知何故,總是心事重重。”李知棟聞言嘆了口氣。鐵穆耳見了道:“聽他喚你做大哥,莫非你們早已相識。”李知棟慌道,“我們只是在路上相識,因要同往大都,才結伴同行。”說罷,將那日遇殺手之事說了一遍。至於其他緊要事卻略過不提了。那兩人見他神色慌張,心下疑惑,各自思索,嘴上卻也不再提。

鐵穆耳想到方才在席上,見那柳明堂面如白玉,喝了酒之後雙頰嫣紅,如搽了胭脂一般,斟酒時露出一支雪白的手臂,珠圓玉潤,若是一位女子,怕是人間少見的絕色。一起奔跑時握著她的手,溫暖細膩,柔若無骨,幾乎捨不得放下,還有他踩自己那一腳,柔弱無力,一臉嬌羞,假如換上女裝,定是一位尤物。他這裡想著,李知棟心裡卻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只呆呆地望著院中一棵桃樹,沉吟不語。

皇甫少華走到樹下,對李知棟道:“李兄,在想什麼。”

李知棟道:“此次招惹了陽穀縣令的兒子,恐怕他不會善罷干休,我只恐他對賢弟不利。”鐵穆耳聽了道:“這個好辦,”轉身招手喚來阿罕,背對著那兩個人,自懷中掏出一塊令牌,對阿罕低聲道:“你去找朱奇,對他說昨日之事不得再追究,另外要他管好他的兒子,否則……。”鐵穆耳把手一揮,阿罕神色一凜。急忙點頭離去。鐵穆耳見他去得遠了,這才回過身對二人一笑。皇甫少華上前道:“看來鐵公子不是一般人。”

鐵穆耳輕道:“威武將軍皇甫馭風你可識得。”皇甫少華驚道:“正是家父。”鐵穆耳笑道:“原來是同道中人。”皇甫少華低頭想了想,不再言語。李知棟拱手道:“二位都是朝廷之人,在下眼拙了。”鐵穆耳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哈哈大笑。另兩人愣了愣,也齊聲笑了起來。

“什麼事,這麼開心啊。”我從房中出來,頭還有些昏沉沉的。“賢弟,你再歇一會吧。”李知棟搶上前道。我見他們三人齊望著我,目中都是關切之色,心中大感溫暖。笑道:“我與李知棟已經結拜了兄弟,今日見兩位公子都是俠義之人,甚合我心,不如索性一起結拜了,從此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豈不快哉。”

“說得好,”鐵穆耳笑道,皇甫早先便有此意,自是點頭不已,只有李知棟知根知底,臉上滿是為難之色。我笑道,“賢弟自作方張,還望大哥海涵。”聽聞此言,李知棟再不好說什麼。鐵穆耳招手叫掌櫃準備了香案,親手拈一枝香插上,又斟一杯酒,灑在黃土中,李,皇甫二人依樣而行。我接過酒杯,心中默禱一聲,也把酒灑了。一敘年庚,李知棟最長,鐵穆耳第二,皇甫第三,我最小。虧了虧了。我心中暗道。只得跪下來,拜了三拜。再起身時便施禮道:“大哥,二哥,三哥。”三人急忙還禮。

回到內堂,敘了一回話。看看天亮。又叫了些酒菜來,這回李知棟是堅決不讓我喝了。無奈,我只好以茶代酒,敬他們三人。

飯畢,我想起客棧中的小蘭,急著回去,李知棟便要與我同行。皇甫少華道:“二哥已經教訓了朱大昌,應該不會有事,四弟不必擔憂。”

聽他說話,我忽然想到昨日得的三生石,忙自懷中掏出錦囊檢視。卻見是一塊溫潤的玉石,晶瑩剔透,幾無瑕庇。再細看玉內恍惚有字。我舉起來對著日光端詳,原來是個姻字。皇甫少華從我手中接過玉看了看,笑道,“我那個裡面卻是個緣字。怪不得叫做三生石。可惜四弟是個男子,姻緣二字卻是不成了。”

我臉上頓時緋紅。李知棟聽了這話,面色變得十分難看。只有鐵穆耳看著我笑而不語。我心下惶然,急忙辭別二位兄長,轉身出門就走。李知棟跟在我的身後,半晌無語。我們這樣一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