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與喜悅,溫暖,陽光隔離。

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他腳下的根斷了,他在空中高飛的那根線,斷了。

於天這跟油條就在情感纏敷的油鍋中被煎炸,即便他被撈出來,也依舊是滿身的油膩,滿身的傷感。

一種強烈的依附感由此而生,此時的於天像是剛斷奶的孩子,小鼻子在抽抽著嗅著奶香,小嘴巴在嘟噥著尋找著母乳,那是一種從骨子裡面滲透出來的對黑暗的躲避和厭惡,對燈火溫馨的執迷和留戀。

即便他曾經在山上度過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也沒有練就跳入黑暗空曠的隨心所欲,反而在黑暗的對比和離別的傷感中,在身後沒有可以蜷縮的退路里,讓他的厭惡憤恨,還有痴戀的執迷,無限的放大。

也正是如此,他雙眼迷離的在黑暗當中奔走著,繼而搜尋著什麼,摸索著什麼,重要的不是要追求什麼結果,而是這個過程,似乎在這個過程當中,他能夠找到比燈火的照耀更大的欣慰。

不知於天的無頭蒼蠅竄動了多久,他茫然的視線一瞟,看到了在樹林的遮掩處,一抹星光的閃耀。

也不管那是不是錯覺,也不管它有沒有危險,也不管它有多遠多縹緲,於天像是抓住燭火的飛蛾,帶著執迷的麻木,著魔的瘋癲,有種奮不顧身的奔赴和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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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天摸黑在山林間一深一淺的向著燈火搖曳的地方行去,等到距離近了,映入眼簾的是可以捉摸的昏黃光暈,這樣的景象就像是從之前搖曳的連線天河的星光點點變成了觸手可及的螢火之光,讓於天如帆船一樣漂泊的心,似乎有了可以暫時的停放。

於天走近,原本凌亂的燈火變的清晰可觸,等到視線在燈火銜接的黑暗中定下神來,才看清楚,在略微陡峭的山坡上,零星錯落著幾間房屋。

於天沒有想太多,他太需要了,他六神只有一主,就是光亮。他執迷,他瘋癲,他麻木,他迷離。

於天渙散的眼神聚焦到最近的一點光亮,那是一間略顯簡陋的茅草屋,四周只是用簡單的木頭棍棒圍了一個柵欄來簡單的防範著野獸。

只不過這樣的形式主義,簡直比官僚主義的封建還要形式和敷衍,簡直脆弱的不堪一擊,即便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專家,都能夠以著自己滿腹經綸的肺腑,一口氣給吹倒。

不過還好,這裡雖然偏僻,但沒有什麼大型的野獸出沒,除了一些居心叵測的人類,安居樂業應該是綽綽有餘了。

“您好,有人在嗎?”

於天輕鬆的越過了柵欄,藉著燈光走到門前,抬起像是被槍口對準要投降而高舉的手,莽撞的扣了扣門房。

“嗯,沒人嗎?”

於天等了數息沒有聽到裡面有任何的動靜,他只是默默的等待著,依舊在情感漩渦中的他,都沒有意識到在靜謐的黑夜裡,他製造出頗為響亮的聲響時。

他面前房屋裡的燈火,像受到驚嚇一般搖晃的哆嗦著萎靡了一下,更有邊上的幾間房屋裡原本就顫顫巍巍的光亮,直接熄滅了,深陷黑暗的死寂,有種師徒四人走到陀羅莊時敲門借宿聞聲而熄的詭異。

“鐺鐺襠。”

於天又是幾下敲門聲,這下比之前的幾次力道加重了幾分:“您好,有人在嗎?在下於天,由此路過天色已晚,想要借宿休息一下,不知可否行個方便?”

依舊是沒有任何的回應。雖然在文明社會沒有私闖民宅一說,就連進來一個小偷都要奉為珍寶的捧在手心,但於天不可能就此唐突的直接硬闖進去。

裡面真真切切的透過紙糊的窗戶有光亮映照出來,或許是裡面的人,不想讓自己打攪吧。

待他轉身欲走,準備去別的光亮尋找一絲安慰的時候,忽然聽到屋內傳來響動,那聲響慢慢的由遠及近,從細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