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闞澤當然明白夏侯蘭心中的怨氣,不由得笑道:“劉玄德,梟雄也,喜怒不形於色。曹公雖說對此人頗有猜忌,但同時也格外器重。若殺了張飛,劉備未必會與曹公反目,但卻會把恨意施加於公子。公子如今雖有戰功,但若說在曹公心中地位,恐怕還無法和劉備相比。

公子此前義釋呂布家小,正在風口浪尖。

得罪了劉備,恐不是一樁好事。以我之見,此事還當大事化小,權作是給劉備一個面子。”

而曹朋心裡,也確實不忍殺害張飛,更不忍禍及劉備那兩位夫人。

其實,甘夫人和麋夫人也挺可憐。

嫁給劉備之後,便顛簸流離,幾次落入敵手。

說起來,不過是兩個小女孩兒……曹朋還真不是那種隨隨便便,就可以辣手摧花的主兒。

至於張飛,更是他前世幼時所崇拜的偶像。

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長坂坡,喝斷當陽橋,何等威風?

心裡面不禁暗自感慨一聲:我還真算不得心狠手辣!

“不殺也罷,只是……”

“公子可是覺得,被欺上門,心裡不舒服?”

“那是自然。”

“呵呵,我倒是有一策,說不得能使公子心裡,舒暢一些。”

“哦?”

“剛才我來的時候,見營中有一些俘虜。那些人一看,就是久經沙場的豪勇之士。雖成俘虜,卻頗有秩序,不見慌亂。觀其裝束,當為劉備手下精銳。似這種精銳之士,劉備手中恐怕也不會太多。公子若想出一口惡氣,不妨將這些精銳之士扣下……公子的兵馬並不多啊。”

把白眊兵私吞下來?

這個想法,很有見地……

曹朋心裡面,也一直想組建起一支類似於陷陣一樣的衛隊。

可兵卒易招,銳士難求。陷陣銳士,那是經過千錘百煉,一次次生死搏殺才練出的精兵。

想要找到這種銳士,可不那麼容易。

就以曹朋手下的三百人而言,那參加過曲陽之戰的軍卒,雖說也經歷過生死考驗。可是和郝昭的二百陷陣相比,有著極為明顯的差距。銳士,可不是一兩場搏殺,就能夠磨練出來。

白眊兵……

曹朋有些心動了!

“公子如今雖無實權,卻是騎都尉。

況且令尊諸冶都尉,還有鄧海西的屯田都尉之職,都可配備私兵。五六百私兵,算不得逾制,公子又何必擔心?況且,公子如今不過蟄伏,早晚一飛沖天。身邊又豈能沒有親隨護衛?”

闞澤的話,說到了曹朋心裡。

他抬頭向甘寧看了一眼,片刻後輕聲道:“那這些傢伙,不好歸順啊。”

甘寧哼了一聲,“不降者殺……降者錦衣玉食。公子,白眊悍勇,但求得也是一個富貴耳。”

“那麼,此事就由你和子幽負責。天亮之前,需處理妥當。”

“末將必不負公子之託。”

甘寧長身而起,與夏侯蘭走出軍帳。

曹朋和闞澤相視一笑,突然問道:“那麼,我這支衛隊,當喚何名?”

闞澤想了想,“既是衛士,何不喚以‘黑眊士’?”

“黑眊士?”

曹朋一怔,不由得哈哈大笑。

劉備有白眊兵,我如今有黑眊士……這算不算是與劉備對上了?也罷,反正早晚要對上,黑眊,便黑眊。

不得不說,這幫子白眊兵骨頭很硬。

一開始甘寧和夏侯蘭招降,只有三分之一願意歸順。後來甘寧大怒,連殺二十名不願投降歸順的黑眊,才使得這幫兵卒一個個低頭。不過,甘寧‘兇惡’之名,也隨之在軍中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