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的突然中毒,她估計李瑤中的是一樣的毒。

“什麼?”池頌卻在這時勃然變色:“聞到一樣很奇怪的惡臭後就毒發?這個杜飛揚長的是什麼樣子?”

“大人,你知道這種毒?”

“知道。”

齊修遠淡眸一亮,要了紙筆,畫下杜飛揚的畫像。

“是他,果然是他。靳大人,這案子,破了……明日升堂,就這樣判……然後……”池頌吩咐靳海與齊修遠幾人。

“鍾瑛瑛,你雖沒有下手,然包弊縱容,當同罪懲處,來人,將鍾瑛瑛押下大牢,秋後問斬。”靳海一拍驚堂木,差役上前將鍾瑛瑛往外拖。

杜飛揚跪在堂上,偷眼看著,唇角幾不可察挑起。

鍾瑛瑛穿著囚衣,簪發零亂,視線痴痴地看著公堂左側,那裡橫著洛雲瑛與齊修遠的屍體。靳海剛才查明,那封信是洛雲瑛讓齊修遠寫的,李瑤一案,跟鄒天澤無關,鄒天澤被釋放了

。因為她的指證,洛雲瑛被判定殺人,洛雲瑛不服,剛才大呼冤枉,激憤中撞向公堂左側石柱自盡,霎時間額頭血如泉湧,齊修遠悲切地叫了一聲雲瑛,也一頭撞了上去,差役驗了驗鼻息,稟報說都死了。

許許多多的往事在鍾瑛瑛腦中回放,孃親去世後齊修遠多年的呵護,鍾崑山去世後齊修遠與洛雲瑛二話不說將鍾家的家產送給她,他們甚至說如果她願意離開杜飛揚,雙倍於鍾家的家產給她作陪嫁,她聽從杜飛揚的話設局陷害,大牢中齊修遠與洛雲瑛前來探望,殷殷勸慰。生死兩別的這一刻,她突然醒悟,齊修遠與洛雲瑛,不欠她什麼。

而杜飛揚,這個她愛了這些年的男人,他又是怎麼待她的?他娶了三個妻子,他根本不把她當一回事,他眼看著她被獲罪判斬刑不發一言,連替為求情都沒有,他現在很高興吧?

不!她不會給他如意,不會讓他在她死後,與施月湄雙宿雙棲。

“大人,民婦有話說。”已被拖出門檻了,鍾瑛瑛用力掙開差役,回身跪到地上,大聲叫道:“大人,民婦撒謊了,真正的殺人兇手,是他。”

她的手指指向杜飛揚。

“大人,她在胡說,她跟齊修遠有姦情,所以誣衊草民。”杜飛揚勃然變色,急忙大聲喊冤。

“杜飛揚,你!!”鍾瑛瑛氣得目齜口裂。

“她沒有撒謊,本官可以作證,下毒殺人的,是你。”一人從通往後堂的門走了出來。

“你!你怎麼在這裡?”杜飛揚呆了,血色從臉上褪盡。

“我怎麼在這裡?因為,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池頌對靳海道:“靳大人,本官已命忤作驗過死者屍體,證實死者是中了蒼耳之毒。”

杜飛揚無法反駁,池頌,就是劍峰山那個教他認蒼耳和胡麻子的採藥人。

蒼彌山下,一座新墳壘起。

“瑛瑛太傻了,為什麼非要把生活的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齊修遠悽然地喟嘆,杜飛揚判了斬刑,鍾瑛瑛卻在那日公堂上撞柱自殺了,她是真的死了,不似他與洛雲瑛,他們袖袋裡放著血包,滿額的血是撞上去那一剎那把血包捏破弄上去的。

“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如果我答應你納她為妾,她就不會答應杜飛揚陷害我和鄒天澤。”洛雲瑛有些內疚。鍾瑛瑛應該也掙扎過,想在他們這裡尋得出路,絕望後才答應杜飛揚的,要不也不會在齊修遠死後坦白自絕。

“不關你的事,雲瑛,她最後願意坦白,那是因為靳大人判她死刑,她不甘心,要把杜飛揚拖下水,才說出真相的。這一點,池大人不是也說了嗎?你就不用自責了。”齊修遠輕輕地攬過她,柔聲道:“我們回去吧,孩子們在家等著呢。”

“嗯。”

相依相偎的兩人漸行漸遠。他們的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