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聽聞,臉龐因憤怒瞬間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他胸膛劇烈起伏,大口喘著粗氣,雙眼死死地盯著跪地的李世民。他抬起手,手指顫抖著指向李世民,怒吼道:“哪怕那李密狼子野心,心懷不軌,可你身為皇子,豈能動輒越權處決朝廷大臣?你行事如此肆無忌憚,全然不顧章法!如今朝堂之上,人心惶惶,那些歸降我大唐的臣子們,人人自危,生怕下一個被無端處置的就是自己。你可知道,你這一衝動之舉,險些動搖了我大唐根基!”

李世民依舊跪地,身姿筆直,神色卻毫無懼意,朗聲道:“父皇,兒臣深知此舉唐突,但李密心懷叵測,絕非偶然。洛陽之戰時,兒臣便是聽信其讒言,方才無功而返,種種跡象表明,他的謀反之心已昭然若揭。兒臣倉促出手,未能周全,致使朝堂人心惶惶,兒臣願領責罰。但懇請父皇,為大唐長遠計,莫要姑息此類隱患。兒臣願親赴安撫歸降大臣,以自身言行,消除他們的疑慮,重振朝堂信心。”

李淵聽了李世民的話,胸膛依舊劇烈起伏,彷彿要將心中的憤怒都宣洩出來。“朕曾以為你能顧全大局,有勇有謀,可如今看來,你行事如此莽撞,全然不顧後果!”他的聲音因憤怒而變得沙啞,在空曠的大殿中迴盪,震得人耳鼓生疼。

“朝堂之上,朕一直力求平衡各方勢力,安撫歸降之人,為的就是穩固我大唐根基。你倒好,僅憑一己揣測,就將李密斬殺,這讓其他歸降的人怎麼想?他們還能安心為大唐效力嗎?”李淵的語氣中滿是失望與痛心,“你身為皇子,身負輔佐社稷的重任,對外平定戰亂,無論勝負,朕都能容忍,尚有轉圜的餘地。可這朝堂乃是國之根本,一旦動盪起來,人心離散,那便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大事!這需要耗費多少的心血與精力,才能重新穩定下來,你可知道?”

李建成上前一步,先向李淵恭敬地行了一禮,又側身對著李世民微微頷首,而後開口:“父皇,消消氣,氣壞了身子可如何是好。世民,你也先冷靜冷靜。”

他目光誠摯,先看向李淵,“父皇,世民此次行事確實過於急躁,沒有周全考慮朝堂影響,惹您生氣,他心裡想必也萬分懊悔。但世民向來對大唐忠心耿耿,一心只為江山社稷著想,他察覺到李密的不軌之舉,擔心大唐陷入危機,才會急切行事,出發點也是為了咱們大唐的安穩啊。”

說罷,李建成又轉向李世民,語重心長道:“世民,雖說你心繫大唐,可朝堂之事,關乎國本,行事還需遵循規矩和程式。此次的事,確實給朝堂帶來不小的震動,咱們得想法子彌補。”

言罷,他再次面對李淵,懇切說道:“父皇,如今追究過往也無濟於事,當務之急是穩定朝堂。不如就讓世民依他所言,去安撫歸降大臣,兒臣也願一同前往,我們兄弟齊心,定能讓諸位大臣知曉父皇的寬厚與大唐的誠意,儘快平息這場風波。”

李淵的胸膛劇烈起伏,努力平復著心中的怒意,聲音逐漸從激昂轉為深沉,帶著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朕這些年,為了你們兄弟,為了這大唐江山,操碎了心。本想著你們能相互扶持,保我大唐長治久安。”他緩緩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再睜開時,眼中滿是疲憊與無奈,“建成沉穩,擅長理政,能守好朝堂根基;你呢,李世民,你有勇有謀,戰場上所向披靡,為大唐開疆拓土。朕一直盼著你們一文一武,攜手將這天下治理好。”

李淵邁著沉重的步子,緩緩走向李世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目光中複雜難辨:“可如今呢?你這般行事,將朕的苦心置於何地?朝堂之上,人心惶惶,那些歸降的臣子,本就心思各異,你這一殺,讓他們如何能安心?他們會想,今日李密能因你一言被斬,明日會不會輪到自己?”

“朕給你的權力,是讓你為大唐效力,不是讓你肆意妄為。往後,行事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