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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雁這幾年也沉穩了不少,聞琴聽音幾個更是不必說,他看著王嬤嬤,“姑娘的事情,以後又要王嬤嬤再多費心了。”
“大爺這是什麼話,本來就該是老奴的責任。”王嬤嬤忙道,她年紀已經不小了,早就到了被人服侍孝敬的年紀,然而對於老東家的孤女卻依舊盡心盡力地照顧著,甚至打算給姑娘當陪嫁,將來在姑爺家繼續照料著姑娘。
黛玉卻是十分不捨:“嬸孃要回濟南?怎麼不過了年再走?”
“她想要回濟南過年呢。老二媳婦到底年輕,林家在濟南也算是大姓,過年的時候事兒多,沒了個當家的太太撐不下去。”林沫這話倒是真心實意,不管是哪家,有些年長的輩分高的人在,逢年過節的總是能輕鬆些。
黛玉雖是不捨,卻也明白林沫的意思,只是道:“嬸孃一走,家裡家外又要嫂嫂操心了。”
其實原先林白氏和孔靜嫻不在的時候,他們兄妹二人過得也不算太忙亂。林沫想這麼說,但沒有開口,他也算是成了家立了業的男人了,跟初入京城時的伶仃狀況不同,如今京裡泰半的人認可了他的地位,來往應酬不同以往。
何況那時候他們兄妹正在守孝,什麼活動都沒有。
如今確實是要辛苦靜嫻的。
林沫想著,一會兒得去靜嫻那兒一趟。夫妻二人相處到了有事才見一面的情狀也不容易,他自知不是個好丈夫,從各個角度來看。林清同林白氏相敬如賓了一輩子,從沒有過分親密過,他自幼便以為,夫妻之道便是如此,互相扶持。然而孔氏並不是林白氏這樣把孩子同家業看的比什麼都重的人,他先生師孃的那一套不能搬到自己身上來用。
他帶著難以名狀的心情走去了妻子的院子,一路走一路想心事,竟叫他走出些熱氣來,一進了屋子就脫下了外頭的裘衣。
屋裡的丫鬟們看到他來,喜不自勝,喜兒忙去叫靜嫻。林沫問道:“你們奶奶還在佛堂呢?”
鵲兒笑意一滯,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幸而林沫並不在意的模樣:“景寧這兒有什麼好茶麼?”
“有茶有茶。”孔靜嫻自己不甚在意,下面小丫頭們卻把林沫的喜好打聽得七七八八,忙張羅著端茶送水,一面又問,“前兩天奶奶給大爺親手燉的紅棗湯,大爺喝著還好?現下我們屋子裡正熬著呢,大爺若是喜歡,要不要來一盅暖暖胃?”
林沫細細地瞄了眼說話的丫頭,發現是個年輕俊秀的,眉目間頗有幾分靈氣,也就冷笑了聲:“紫陽毛尖吧,景珞兄先前不是給你們奶奶捎了不少來麼,也叫我嚐嚐鮮。”
小丫頭被鵲兒輕輕捅了一肘子,嚇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也不敢多話,應了一聲就下去煮茶。
林沫氣定神閒地喝了有小半盞茶,才等到了靜嫻。
有人說,景寧郡君自打成了靖遠侯妃,身上的銳氣不知怎麼的就消了大半,人也越發地清冷了,林沫遠遠地看著妻子一身素淨的常服,不施粉黛,踏著這個季節特有的霧氣走進屋子的時候忍不住想到,她如今變得越發地不像了。
靜嫻要同他行禮,被他親手扶住:“坐吧,喝了奶奶的好茶,不要心疼的好。”
“怎麼敢。”孔靜嫻禮數相當地周到,“大爺來找我,可是有什麼事情要交代的?”
這樣的夫妻林沫幾乎要笑出聲音來。他不緊不慢地打量著靜嫻,直到她被看得心裡發寒,瑟瑟發抖。
孔靜嫻從嫁進來的第一天起就知道,自己的丈夫同父兄不是同一類的男人。或者說,他身上有著祖母才有的那種殺伐決斷的氣質。而她因為家室而產生的驕傲通常會矮上一頭。她從小便生活在父輩的教導裡,孔氏嫡女的身份像是個牢牢的枷鎖,除了長孫玉算是個異數外,其餘的一切都顯得陳舊。
只是在榮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