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健娣的計劃,其實很簡單。

就是趁司敬宇和章哲在定親席上喝醉,她脫光了再扒了他們,等她擺好了姿勢,王大寶和王婆子再出現大鬧一通。

原計劃中還有給知青下安眠藥這一項,不過實施起來困難重重,她便取消了。

當然,計劃實施過程可能出現的狀況,她都有考慮到。

可惜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

如今擺在她面前的兩條路——明天嫁給王大寶,或後天被送走。

無論哪一條,她都不想選。

可就今晚這架勢,她不選,大隊長週一肯定送她走。

莫健娣嘆了口氣,她究竟是怎麼讓自己淪落到這般田地的?

當初脫口而出嫁給王大寶,不過是她為了留在這裡隨便找的藉口。

她想著拖上幾天,找機會睡了司敬宇或章哲,要麼嫁他們之一,要麼以此脅迫他們幫她擺脫困境。

沒曾想,那倆人不但油鹽不進,還形影不離,害她一直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現在的她,已經騎虎難下了。

嫁給王大寶會過怎樣的日子,來這兒已經五年的她,一清二楚。

王大寶整日遊手好閒,王婆子一個寡婦也不下地幹活,母子倆都在吃老本。

可老本能吃多久?

她不清楚,也不想清楚。

而不嫁給王大寶——

聽說被退回的知青會被送往更艱苦的山區,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一邊是已知的必定艱難的生活,一邊是未知的可能更艱難的生活……

那天晚上,莫健娣就坐在知青院的院子裡,仔細斟酌了半宿,最後決定走第二條路。

因為後者的不確定性。

她長得這麼好,萬一別人捨不得她吃苦,把她送到更好的地方呢?

莫健娣摸了摸自己的臉,越發自信了,決定就賭那個“萬一”。

並沒有意識到,她太想當然了。

當下這個局面,已經不由她控制了。

次日一大早,莫健娣去找大隊長,告知對方、她想離開這兒。

能送這攪屎棍走,大隊長自然不可能反對,不過今天不行,人家週日不上班。

莫健娣想著週一就週一吧,也不差這一天,便點點頭離開了。

真不差這一天嗎?

打大隊長家門口路過的一個婆子聽到風中傳來的聲音,趕忙去找王婆子。

這可是大訊息啊!

又一次深藏功與名的蘇清竹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想離開,我同意了嗎?

不確定因素就應該放眼皮子底下。

王婆子聽那婆子說完,暴跳如雷,丟下飯碗就出門尋人。

不一會功夫,她就領著一隊婦人抵達了知青院。

這會兒,眾知青正三三兩兩、或蹲或坐地在院裡吃早餐呢。

見一群婦人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男知青的第一反應是抱著碗躲得遠遠地,意思很明確:我們就吃個飯順便看個熱鬧,別波及我們。

女知青本就與莫健娣隔了段距離,一看領頭人是王婆子,立馬隔得更加遠了。

這下,莫健娣徹底暴露了出來。

王婆子衝過去直接扯起莫健娣的頭髮就是一巴掌,“好你個破鞋,和我兒子睡了就想帶我孫子跑路是不?”說著又是“啪啪啪”幾巴掌。

那速度,電光石火一般,莫健娣還沒反應過來,碗筷已落地,人也被打懵了。

吃瓜群眾一陣譁然,厭惡又嫌棄的目光一齊射向莫健娣的肚子,這是睡了多少次,都能懷了?

難怪昨晚莫健娣走路的姿勢那麼奇怪,還需要拄拐,他們還以為是她摔傷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