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拋了十次,司敬宇停手了。

他懷中的小傢伙一改昨日怒氣噴發瞪他的模樣,正雙眼亮晶晶地看著他,儘管沒說話,渾身上下卻都透著開心。

他忍不住揉了揉小傢伙的腦袋,真可愛!

接著,他把小傢伙舉高,雙腿分開坐到他脖子上。

蘇小弟剛坐上去時有些不知所措,不敢靠上去,小手也無處安放。

他的手雖然擦過了,但沒水擦不乾淨,他是個懂事的孩子,知道不能用小髒手碰人。

再來就是,他幾乎沒有坐他爹脖子的記憶,不知道手放哪裡合適。

他的小身子晃晃悠悠地,眼看就要向後倒去……

司敬宇忙拉過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腦袋兩邊,吩咐道:“抱好了。”

蘇小弟無聲點頭,嗯!

差點摔了,怕怕,不能讓姐姐心疼。

將一切看在眼裡卻不慌不忙的蘇清竹表示,他不會讓小弟摔的,且她也想看看小弟的反應。

可惜小傢伙都要摔了,還不肯蹦一個字出來。

唉,路漫漫其修遠兮~

等小傢伙坐穩了,司敬宇抓住他的腿看向蘇清竹,用眼神問“回家嗎”。

蘇清竹點了點頭,見他拿到答案、話不多說抬腳就走,又見小弟朝她招手示意“姐姐快來”,她不由自主笑出聲來,快步追了上去。

此時此刻,她有些理解那些感情早已破裂,卻為了孩子而不離婚的人的想法了。

不可否認,女人再強悍,與男人終究是不同的。

不過,她仍不改自己的堅持。

送姐弟倆到家後,司敬宇便離開了,他還要回去教那些人怎麼蓋他的房子呢。

蘇清竹給小弟洗了手和臉,帶他去摺紙船。

“既然他怕你碰河與井,那你就用實際行動告訴他,你不會再尋短見,河與井之於你,都很安全。”

想起這句話時,她就想到了一個可以接觸河的主意——放紙船。

前世,蘇清竹打工十幾年,做過不少工作,手工就是其中一項,因而摺紙對她來說,易如反掌。

她拿出一本廢書,撕了一張紙,三兩下折了一個紙飛機,哈了一口氣,把它輕輕地送往空中。

紙飛機在屋裡繞了小半圈才緩緩降落到地上。

看得目瞪口呆的蘇小弟小跑過去撿起來,捧著它躍躍欲試地看向他姐。

蘇清竹問他:“看清楚姐姐剛才是怎麼丟的了嗎?”

蘇小弟忙不迭點頭,看清楚了!

一聽他姐說“那就拿去玩吧”,他立刻喜笑顏開地試著丟了一次。

第一次玩,他沒掌握好力道,紙飛機徑直砸到了牆上,機頭一下就癟了。

蘇小弟委屈地捧著它跑回來找他姐。

蘇清竹摸摸小弟的頭安慰他“沒關係”,便把機頭恢復如初,手把手教他控制力道投了一次。

“會了嗎?”她問。

“會了。”

“那行,去玩吧。”

由著小弟滿屋子跑著玩,蘇清竹繼續折她的紙船。

等小弟玩累回來喝水,看到桌上十二隻形狀各異的紙船時,他重重“哇~”了一聲,“姐姐好膩害!”

蘇清竹笑著給他倒了杯水,等他噸噸噸喝完,問他:“那咱放船去?”

“好!”

把裝紙船的小籃子遞給小弟,蘇清竹牽著他的手往村尾那條河走去。

蘇小弟最開始除了興高采烈還沒別的反應,等他平靜下來認出方向後,怎麼都不肯走了。

蘇清竹嗟嘆一聲,走到小弟面前蹲下。

看著小傢伙瞪圓了大眼,咬著唇一臉倔強,小身子微微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