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壓抑,迷茫……

只有在雨中,一名賽德克人突然舉刀對天空大聲唱起來:“聽著吧~!賽德克人們~!”所有的賽德克人才都像是從麻木中清醒了過來,一齊唱著了起來:“我們的勇士們~~像松樹嫩芽的青年,是真正的勇士啊~決死如紛飛的落葉~~決死如干枯的松枝葉~”

大雨中,在森林中的他們昂揚起透溼的身體,大聲唱著,跳舞,笑著,卻是那般的快樂……

自由,他喪失了靈魂的自由……他們無法在自己的土地上想笑就笑,想跳舞就跳舞,他們被自稱文明的日本人剝奪了信仰,自由,麻木著混著日子,直到自己靈魂消亡的那天……

可即便如此又能怎麼辦呢?日本人太強大了,反抗就意味著找死……於其被殘殺,還不如苟且的活下來……

而賽德克的年輕人已經開始改變了,他們開始改變自己,拼命的學習日本的知識,迫切的想要成為一名真正的日本人的,他們還有了真正的日本名字……一郎,二郎。

莫那·魯道也老了,他有了白頭髮,變得沉默寡言,可他眼神裡並沒有變,還是充滿了無時無刻無法壓抑的殺意……就像馬赫坡被攻陷時那一種憤怒到至極的殺意一樣。

“我從小到大一看到莫那頭目都會害怕……總覺得他藏在披風裡的手,是隨時握著準備獵殺,不是小看他,他是不可能被馴服的!”

“他夾在族人的期望和日本的威脅之間……他生活的很痛苦?”

“我們不是一樣嗎?”

穿著和服的一郎與二郎感嘆討論著:“不想當野蠻人,但不管怎麼努力裝扮,也改變不了這張不被文明認同的臉。”

“已經忍了二十年了,就再忍個二十年吧!等我們的孩子長大,或許就能徹底改變我們的野蠻形象。”

“忍得了嗎?馬赫坡就要被趕盡殺絕了……”

為什麼呢?比起來日本人遠遠比我們的部落要文明,既然他們帶著文明火種來,為什麼要屠戮我們,歧視我們,壓榨我們?我們為什麼比一般的日本優秀,卻還是被他們看不起呢?

為什麼一郎成績遠遠優秀與當地日本警察,卻還拿著最低工資,甚至當他的妻子臨盆時,兩個日本警察還在嘲諷他說:“兩個番人根本生不出日本人”呢?

看著在場觀眾臉上的迷惑,李小樂知道他們在思考,而下面一段才是這部影片裡真正轉折點,也是喚起沉睡魂魄的一段話,一郎在溪水邊找到莫那·魯道……

“莫那頭目~”

“幹嘛~?”

“莫那頭目,你跟我日本內地的事吧,我知道你去過日本!”一郎問莫那·魯道。

莫那·魯道回頭看了他一眼,低頭道:“日本……日本有軍隊,大炮和機關槍……飛機和大輪船,日本人比森林的樹葉還要繁密,比濁水溪的石頭還多……”說著莫那·魯道回頭不齒地望著一郎:“我知道你問這些,並不是真的想知道那裡的事,你只是要提醒我日本有多厲害而已。”

一郎沉默無語,臺下的觀眾們卻都覺得這個中年莫那有些偏執,同情起一郎來……就像是陳凱哥導演《霸王別姬》《黃土地》這種藝術電影無比流暢,可一旦轉到《無極》這種大製作,就明顯顯得力不從心了,同樣的,臺灣的大導演朱延平拍《刺陵》也是這個情況。

比如《無極》中很多場景中演員,背景,劇情攪和在一起,給觀眾一團亂麻的感覺,這並不是陳凱哥導演不努力,而是他能力不足以掌控大題材的電影。

影評人的心目中,如果說好萊塢導演是玩的5*5的電影魔方的話,李小樂在《讓子彈飛》裡已經玩轉了3*3的難度了,就這,都已經是華人導演裡面排名前4的水平了。

而這次《賽德克·巴萊》,給魏禮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