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大人慢走。”

乙柏覽客套一句,這陸相是想幹什麼,這麼重大的事情也不稟報一下,是該給他敲敲警鐘了。

出宮——走進相府,一片肅穆,隱隱嗅到一股死亡之氣。

前廳空無一人,正想扯個婢子問問,趕巧相府管家走了過來,看到自己快走幾步到跟前,“見過殿下,殿下萬福金安。”

“去把相爺叫來,本殿下有事相商。”

“是。”

過了一會,陸輕舟姍姍走來,整個人看上去異常沉悶,令人窒息。

“陸相這是……”乙柏覽聲音威嚴。

“不肖女,不幸慘死。”

“哦,所以你就殺了朱修洩憤。”

“也不全是,他那寶貝兒子一直幫著雍王,對您很是不利。”陸輕舟這話說得還算恭敬。

“那你殺了朱修對本殿下就有利了?”乙柏覽輕輕地反問,帶著不容忽略威懾。

陸輕愣了一下道:“至少讓那朱成夜明白自己在做什麼。”

“哦,”乙柏覽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那陸相,你可知你在做什麼?”

朱成夜聞言心如潮湧,半晌弓身道:“臣知錯了。”

“錯哪兒了?”

“臣不該擅自做主。”陸輕舟示弱道。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不然本殿下也愛莫能助。”乙柏覽說完大踏步離去。

“恭送九殿下。”

陸輕舟又是一禮,盯著遠去的背影,眸光滲出血來,這乙柏覽是翅膀硬了——自己也沒有退路了。

他重重的嘆了口氣,只覺世事滄桑,人生無常。

這時陰陽魔君路過,對著他施一禮道:“草民拜見相爺。”

“魔君有事?”

“相爺可以考慮一下到闢南去,那個也是生機盎然,何苦在這裡苦苦煎熬。”

“唉,有些事情你不懂。”陸輕舟嘆息。

“草民乃一草莽確實不知朝堂之事,但草民知道保命最要緊。”

陸輕舟愣了半晌,默默轉身,緩緩前行,房門開著,可以看見華貴的楠木棺,裡面躺著一位妝容精緻的女人。

陸輕舟扶棺相望,臉色慘白,裡面躺著的是他的女兒,朝陽的死就該提高警惕,是他想得簡單了。

他拳頭緊握,淚眼婆娑,心中掀起驚天巨浪,想他一生叱吒官場,為國為民鞠躬盡瘁,也為聖上舍命跟隨,怎麼就落到今天這步田地?

現在聖上竟然對他起疑,這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唉,又是一個聲嘆息。

這時聽得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