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華里,薛非寒帶著許亭泊和朋友們一起聚餐聊天。

就因為許亭泊多看了一眼正在給物件剝螃蟹的易宗遊,薛非寒鉚足了勁開始雄競。

“剝螃蟹有什麼難的。”他急急火火開始上手,“老婆別羨慕,我不會讓你比別人委屈!”

許亭泊:“……”

看易宗遊的本意不是羨慕,只是覺得有些奇妙,幾年前初見的時候他以為對方真是個面癱,但沒想到談戀愛後反差會這樣大。

餘景靠在易宗遊肩膀上喝果汁,偶爾笑著跟他說幾句話,然後易宗遊就認真聽著,眼睛只看得到餘景一個人。

許亭泊覺得很奇妙,因為這種反差永遠不會出現在薛非寒身上。

薛非寒是個長長久久的二百五。

薛嚴的特助就是在此時叩門而來,表明局長想請薛非寒回家一趟,下午要帶他參加一個宴會。

本來剝螃蟹的速度沒易宗遊快就煩,薛非寒啪地一掌拍到桌子上:“不去,趕緊走。”

眾人感覺滿桌的菜都起飛了一下子。

特助也挺為難,但還是站在原地沒有動。

涉及別人的家事,傅肆隱他們都不好開口,也只能靜靜看戲。

薛非寒:“告訴我爸,如果非要我去,我一定會帶上許亭泊。”

特助點點頭走了。

——

二人的婚禮延遲又延遲,本來薛非寒都要求婚了,易宗游出了車禍。

後來又要舉行,結果許亭泊籤的公司出了事情,旗下所有簽約的樂隊快要亂成一鍋粥。

後來又打算結婚,易宗遊搶在薛非寒之前求婚了,他又得替好兄弟忙前忙後打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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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兩個人是在曼哈頓第五大道聖帕特里克教堂裡舉行婚禮的。

西式婚禮莊嚴神聖,在西方人眼裡,愛情本就是一件認真又浪漫的事情。入門的瞬間就被一股自然力量和教堂本身具有的神聖所征服。

不似中式婚禮那樣熱鬧,整個教堂都十分寧靜,神父讀經時大家都起立,聆聽禱告。

鋼琴聲舒緩典雅,紅毯周圍蔓延至前是白色的蝴蝶蘭,許亭泊在牧師的引領下慢慢朝他走來。

教堂裡臺下坐著的全是好友,家人。

易宗遊和餘景坐在一起,旁邊是傅肆隱和常也,另一邊是沈奕和伊森。

他們也像是教堂頂端垂下的水晶燈,認真注視著被愛情捆綁住的兩個人。

不像伊森說的那樣,說薛嚴會挑選一架機關槍闖入婚禮現場掃射。

薛嚴此時此刻反倒是更平靜,更沉默。

他既沒有阻止薛非寒所做的一切,但也不會覺得當初的自己有錯。

如果一個人真的要為了愛情選擇放棄前程,就算家裡的資本足夠他平穩的,順利的,談一輩子戀愛,可這種被愛情衝昏頭腦觀念一旦根深蒂固,人生會完蛋。

薛非寒看著面前的許亭泊,心跳鼓動地厲害。

西式婚禮大多不會拍婚紗照,二人只會在first look的環節見到彼此的著裝。

許亭泊一身白西裝,神色依舊冷淡,眉眼卻若有似無溢著笑。

牽手聆聽牧師禱告的瞬間,薛非寒的心快要跳出來,跳到教堂裡的水晶燈上大喊我要和許亭泊死後合葬在一起。

“開心嗎?”許亭泊小聲問他。

“我開心得快要飄起來了。”薛非寒回答。

許亭泊抿了抿嘴角,嗯一聲:

“我牽緊你,就不會飄走了。”

薛非寒回握住他的手,掌心傳遞溫度,一直蔓延到心裡。

曼哈頓早夏愜意,光影在樹蔭間隙流動。

他的蝴蝶蘭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