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非要查個清楚不可!”秦天獸朗聲說道,“咱們花子幫立派將近百年,向來遵紀守法,多行仁義,今日遭此大難,全幫舉哀,以盡哀思。”

眾人聽他說得光明正大,心裡都暗笑,花子幫成了京城第一幫派,那倒不假,說咱們只行仁義之事,那是開天大的玩笑了,至於遵紀守法,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眾人按照職務高低,都依次上前行禮致哀,今日所有幫眾,自秦天獸以下,人人都披了白色的麻衣,頭上頂著一條白色麻布,手中都持著一根木棍,那是花子幫的標誌,一時也不離手的。

滿堂肅穆,眾人皆悲。便在此時,呼的一聲大響,接著啪的一聲,一柄尺餘長的飛刀直插在王七袋的牌位之上,刀柄兀自顫動不已,而受到衝擊的牌位前後搖了幾搖,終於沒有倒下。

眾人大驚,連忙搶上前去。費幫主悲怒交集,回過頭來怒喝道:“哪個不知死的,敢來這裡尋事!”

眾人都回頭去看,見大堂門口站著一個精瘦的漢子,正懶洋洋地倚在大門邊上,陽光從外面照進來,看不清他的面目。

費幫主再也忍耐不住,大步上前,戟指那人,罵道:“王八蛋,到花子幫來撒野,莫非是活得不耐煩了!”話音剛落,拳頭夾著風聲便向那人面上招呼過去。

突然間,費幫主肥胖的身子直飛起來,呯的一下重重摔在地上,眾人大譁,紛紛上前,見費幫主身子在地上不住扭動,只是掙扎不起來。

花子幫裡功夫最好的其實是死去的王七袋,除他之後再無高手,連秦天獸在內都沒看清對方如何出的手,只一瞬間費幫主便已經被人摔在了地上。

這樣一來,其餘的雖然心裡極是不忿,但想想自己功夫只怕還不如姓費的,上去豈不也是哪些辦理,便只大聲責罵,卻沒一個人敢上前找回場子。

那人仍然抱著雙臂靠在大門邊上,嘴角上帶著幾絲嘲諷,不住冷笑。秦天獸見眾人都瞧向自己,硬著頭皮走上前去,微一抱拳,“這位朋友,今日是我幫王幫主出殯的日子,你如何前來滋擾?”

“咱們受肉行的朋友之託,前來給眾位道喜,怎麼,你們就是這樣對待客人的嗎?”

明明是個大悲的日子,這人卻偏偏說是道喜,花子幫中頓時一陣罵之聲傳了出來。“媽的,怪不得,這小子是肉行派來的,你先損了咱們王幫主的牌位,又打傷了費幫主,明明便是來看咱們花子幫熱鬧的,兄弟們上,這小子雖然厲害,可也不能讓他輕易就走了!”

吆喝聲中,門外一群花子舉著木棍便直衝進來,場面瞬時大亂。秦天獸見不是時候,剛想喝罵眾人退下,這人忽地矮下身去,身子如風車一般,飛速轉了圈子,七八個花子早飛了出去,其中免不了夾雜著叫罵及呼痛之聲。

其餘那些躍躍欲試的花子見這人厲害,瞬間退了出去,這人周圍竟然空出一大片白地來。他哈哈大笑,突然縱身而前,迅速無倫地從幾個幫主身邊一掠而過,只聽見唉喲之聲不絕,除了躺在地上的費幫主,連同秦天獸也都被他一一點了穴道,全都仰面翻倒在地,他腳步甚是快捷,在大堂裡繞了個圈子,路過的眾人也都沒有躲過,這些人卻不是被他點中了穴道,而是被他一一卸掉了四肢關節。門口的幾個人見他如此厲害,嚇得轉身便逃,只一眨眼之間,大堂之內除了此人之外,全部都被他打倒在地,霎時大堂之中唉喲之聲不絕,竟沒有一個人能與他過上哪怕一招。

這人環視一週,突然仰天大笑,笑聲尖利已極,直要刺破大堂之中所有人的耳鼓,他正自狂笑,門外人影一閃,一個駝背女子直撲進來,揮掌便向他後背擊去。那人半側了身子,伸手接了她一掌,呯的一聲響,玉姑連續退了兩步,那人只因託大,沒以正面接她掌力,是以吃暗虧,他胸腹之間一陣疼痛,知道自己一時大意竟然受了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