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起在樂安居吃飯這一規矩,改為讓大家在各自房裡吃,反正各房都是有小廚房的,是以孔琉玥有此一說。

“……哦,是是是夫人,我待會兒就命廚房整治去。”粱媽媽聽她還有心情吩咐整治酒菜,稍稍鬆了一口氣,但心裡那股不祥的預感卻依然沒有散去。

又聽得孔琉玥吩咐珊瑚:“叫暮秋來給我梳頭,另外,衣服就穿前兒個新作那件淡紫色的,下面配同樣新作的那條藕紫色百褶裙,簪子就戴年前侯爺送的那支赤金鑲玉瑞鳥銜藍寶石的,耳環也帶侯爺送的,配同色的那對翡翠鐲子。”

夫人這是要做什麼?粱媽媽滿心的忐忑,又不敢多問,只得領命去了廚房。

傍晚傅城恆來家後,先去樂安居給老太夫人請過安,又去瞧過初華姐弟三個後,方回了羌香院。

就見正房當中的金絲楠木大圓桌上,已擺上了一桌子熱氣騰騰的菜,孔琉玥則巧笑倩兮的立在一旁。

她一看就是精心裝扮過的,穿了淡紫色穿枝牡丹緙絲褙子,梳了流雲髻,戴了赤金鑲玉瑞鳥銜藍寶石的長簪並蜜蠟珠花,襯得本就姣好的玉面越發美不勝收。

傅城恆深深看了她一眼,才笑道:“今兒個是什麼好日子嗎?這麼豐盛,還打扮得這麼漂亮!”

孔琉玥白他一眼,“難道不是好日子,就不可以吃豐盛點,就不可以打扮得漂漂亮亮了嗎?”拉了他到桌前坐下,動手給他斟了一杯酒,才坐到了他對面去。

“侯爺,我敬你,祝你萬事如意,心想事成!”孔琉玥給自己也斟了一杯酒,舉起與傅城恆碰了一下,仰頭一飲而盡後,方吩咐一旁的粱媽媽和珊瑚瓔珞,“好了,這裡不用有你們伺候了,都下去罷!”

“可是夫人,如果我們都退下了,侯爺和您要添個飯啊湯的都不方便,要不我們還是在一旁伺候著罷?”粱媽媽聞言,忙賠笑著說道。

孔琉玥一揮手,“不必了,這裡有我即可,你們也下去吃飯罷!”語氣雖很隨意,看向粱媽媽的目光卻很嚴厲。

粱媽媽無奈,只得領著珊瑚瓔珞屈膝行了個禮,然後輕手輕腳退了出去。

這裡孔琉玥方又動手給傅城恆和自己各斟了一杯酒,然後再次舉起了酒杯,“這一杯,我祝侯爺子孫萬代,祝傅家永遠繁盛!”說著又是仰頭一飲而盡。

以傅城恆的敏銳,如果到了此時都還感覺不到孔琉玥的異常,那他也就不可能混到今天的地位了,因以不輕不重的力道奪過了她的酒杯,方關切的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有誰惹你生氣了?還有,不是說了以後只有我們兩個人時,不必喚我‘侯爺’,直呼其名即可嗎?”

孔琉玥嫣然一笑,“如今府裡還有誰能惹我生氣?我只是高興罷了,難道侯爺不高興?至於說喚侯爺作‘侯爺’,不過一個代號罷了,叫什麼不是一樣?”

傅城恆仍覺得有些怪異,嘴上卻道:“我自然高興,但只空腹喝酒畢竟傷身,還是待吃下一些菜墊墊後,我再陪你喝好不好?”

孔琉玥猶豫了一下,到底點了點頭:“好罷,等吃點菜墊墊後,我再敬侯爺不遲。”動手撿了幾樣自己愛吃的菜吃起來。

傅城恆見狀,心下稍松,也舉起筷子吃起菜來。

估摸著他吃得半飽了之後,孔琉玥第三次舉起了酒杯,“這一杯,我是敬侯爺和我,敬我們兩個人的,祝我們舉案齊眉,白頭到老,永結同心!”

明明她話就說得極好聽,傅城恆卻莫名從中聽出了一絲悲愴和嘲諷來。他微微甩了甩頭,意圖將這絲怪異的感覺甩出腦海,同時舉起了酒杯,“好,祝我們白頭到老,永結同心!”

孔琉玥眼裡飛快劃過一抹嘲諷,被她借舉杯仰頭的動作給遮掩住了。

等放下酒杯,斟好第四杯酒後,孔琉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