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似無意的問道:“對了侯爺,你應該知道我自從過門後,小日子……便一直不準之事罷?我想著,得找了精於婦科的太醫來好生瞧瞧才是,不然萬一影響到將來的生育,可怎麼樣呢?我還想著給侯爺添幾個小傢伙兒呢……”說著一臉嬌羞的低垂下了頭去,實則是在掩飾眼裡已快要掩飾不住的嘲弄。

對面傅城恆就靜默了片刻,方說道:“生孩子這事兒不急,不過調養身體倒是該的,這樣罷,我明兒就去將太醫院的吳太醫和李太醫都請到家裡來,讓他們給你會診一下,擬個合適的方子,以後便照著方子滋補。”饒是極力掩飾,他的聲音聽起來依然有些微的不自然。

這絲不自然若要是放在以往,孔琉玥是無論如何都感覺不到的,但經過了白日之事後,她的視覺聽覺還有感覺神經都前所未有的敏銳起來,以致她輕而易舉便聽出了他的這抹不自然。

她不由在心裡冷冷笑了一聲,孔琉玥,活該你被賣了還幫人數錢,誰叫你人蠢也就算了,就連眼晴也瞎了!

“可是我聽說,小華太醫才是如今太醫院的醫正,太醫院醫術最高的人。”孔琉玥儘量若無其事的繼續與他說道,雖然她的指甲已經快要嵌進肉裡,“且我這些日子以來鑽研醫書,也算是頗有心得了,前兒的藍琴生病時,方子還是我給她開的呢。若是此番請了小華太醫來,除了幫我看病以外,我還可以請教請教他一些有關醫術上的問題呢,侯爺不如就別請吳太醫和李太醫了,直接請小華太醫罷。”

小華太醫不但醫術高,醫德也是出了名的,哪怕是給他不喜歡甚至是討厭的人看病,他都會盡全力,並且一旦病人相問,便絕不會隱瞞病情。

傅城恆眼裡又飛快閃過一抹不自然,“也不知道明兒小華太醫得閒不得閒。要不這樣,等我下次休沐時,再請了他上門來,我也好在一旁陪著你,你看好不好?”

孔琉玥就笑了起來:“怎麼侯爺那麼害怕請小華太醫給我看病?難道侯爺心裡有鬼兒不成?”

傅城恆沒有說話,眼裡不自然之色卻更甚。

她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還是不肯跟她把話說明嗎?孔琉玥心灰意冷,笑容一下乎冷了下來,“還是侯爺其實背地裡給我吃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所以不敢讓滿京城都聞名從不對病人隱瞞病情的小華太醫來給我看病?!”

兜了這麼大個圈子,她終於把想說的話說了出來,只是心裡卻半點不覺得酣暢淋漓,反而只有無盡的悲憤和嘲弄。

傅城恆臉色大變,忽然就明白過來了之前他為何會覺得怪異,又為何會莫名的覺得她的話裡含著悲愴和嘲諷,原來她終於發現他的秘密了!

他原本就想過,以她的聰明,發現只是早早晚晚的事。

也好,發現了也好,他終於可以不用再在夜深人靜、萬籟俱寂時,覺得愧對於懷裡的她了!

“你都知道了嗎?”傅城恆艱難的吞嚥了一下,“我……,我……,我……,對不起!”聲音空洞的想要解釋點什麼,卻‘我’了半天都沒我出個所以然來,最後只能將千言萬語都化作了三個字‘對不起’!

孔琉玥就不由自主的抬手捂在了自己的胸口上。她只覺有人在摘她的心一般,鮮血淋漓的痛,可她又阻止不了那人,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人將她的心摘走,惟一能做的,便是伸手捂在那裡,以期能稍微減緩一下疼痛。

她隨即又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呼吸起來,這樣兩廂裡一合力,她總算覺得被摘走了心的那個地方空痛得沒那麼厲害了。

“侯爺就只有這三個字要說嗎?侯爺不覺得自己欠我一個解釋嗎?”孔琉玥聽見自己的聲音也很空洞,且她的手還捂在胸口上,臉上滿是她自己並未察覺的痛苦之色。

看在傅城恆眼裡,自己也越發難以呼吸起來。他想上前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