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恆這會兒到哪裡了,路上可還順利不順利……瞬間沒了再過問其他事的心情,只是悶悶的上了馬車,吩咐回去。

晚餐跟昨晚上一樣豐盛,但因孔琉玥惦記著傅城恆,情緒不好,因此只略動了幾筷子。好在三個孩子在外玩了一天,也都累了,並未察覺到她的異樣,不然她還得費時間跟他們解釋。

臨睡前,白書趁藍琴不注意時,悄悄附耳與孔琉玥說道: “吳大娘說已經安排好了,明日下午讓蕭鐵生過來見夫人。”

孔琉玥點點頭,“你記得到時候找藉口把藍琴支開,別讓她知道了。”

白書應了,自與瓔珞結伴休息去了,只留了珊瑚和藍琴值夜。

梳洗畢躺到床上,孔琉玥跟昨晚一樣,又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只不過讓她難以入眠的罪魁禍首自藍琴轉化了傅城恆。也不知道傅城恆這兩日走到哪裡了?她前兒個計算時,他應該走到郴州了,郴州之後呢?貌似過了郴州,就離遼西不遠了,等過了遼西的門戶飛沙關,就該到與西番接壤的地方了……然後呢?

孔琉玥越想腦子便越亂,越亂便越睡不著,越睡不著便越煩躁,最後她只得翻身坐起,儘量不再去想傅城恆,轉而去想別的事。

從第一批菜蔬收穫至今,莊子上一共已經出產了四批蔬菜,除了第二批小賺了一筆以外,其餘幾批根本就沒賺到錢,所以賬簿其實根本沒什麼好看的,不過,看一下都有哪些支出,做到心裡有數也是該的;再就是高昌順兩口子,也不知道如今是真安分還是暫時裝的?哦,還有那個蕭鐵生,如果他真能無條件的包容藍琴,一直對她好,人又有上進心,倒是可以給他一個管事做做,到時候藍琴也好順理成章的做管事媽媽,省得委屈了她!

孔琉玥就這樣胡思亂想著,終於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次日上午,孔琉玥命人傳齊了吳管事兩口子和高昌順兩口子,亦連莊子上其餘稍微有幾分體面的管事都傳齊了,隔著屏風聽他們“彙報”這大半年以來的工作。

等到管事們都彙報完後,孔琉玥又看了賬簿,見並無大的出入後,也就命珊瑚瓔珞放了賞,命大家都散了。還是那句話,好的管理者是不用事必躬親的,且“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她既委了珊瑚爹和高昌順當“總經理”,莊子上的事自然多以他們的決定為先,至於她,就只等著數銀子即可。

午飯後,白書來稟:“高媽媽求見夫人,說有事稟告。”說著不著痕跡的衝孔琉玥使眼色。

孔琉玥會意,向藍琴道:“藍琴,我忽然想吃你那天燉的雞蛋羹,你去給我做一碗來可好?”

藍琴雖奇怪這才吃了午飯夫人怎麼又想吃雞蛋羹,卻也沒想太多,笑嘻嘻的應了一聲“是”,自去廚房忙活去了。

餘下孔琉玥看著她走遠了,方吩咐白書:“卻取了那支九尾嵌寶石的大鳳釵來給我戴上,另外,再取了那對赤金鑲寶石的鐲子來。”她要先試試蕭鐵生這人在富貴和美色面前,到底會不會動心,不然她絕然不放心將藍琴交到他手上。

就著晨起時有意讓藍琴挽就的高髻,任由白書將九尾鳳釵給自己戴上,又戴上沉甸甸的鐲子,瞧得鏡中的自己貴氣逼人後,孔琉玥方滿意的點了點頭,命白書:“將那個蕭鐵生請到廳裡,另外,去請了三少爺來。”

白書應了,命小丫鬟傳話去後,親自去了西廂房請傅鎔。

傅鎔很快來了,已換過一身月白色金百蝶的穿花箭袖袍子,看起來自有一番貴氣。孔琉玥附耳如此這般與他說了一通,母子兩個便被簇擁著一塊兒去了廳裡。

去到廳裡,孔琉玥領著傅鎔方在當中的榻上坐下,珊瑚娘已經領著蕭鐵生進來了。

孔琉玥遂不著痕跡打量起他來。

人很高大,比傅城恆矮不了多少,長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