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

蛋泥剛想說,“還不是為了給你們還錢。”他的手機在吧檯上叫喚起來。

他轉身看了號碼,站起來出去接電話。

街邊,車來車往。

蛋泥對著電話說,“還有什麼要說的?”

“初依呢?”祁白的聲音傳過來,“初依沒事吧?”

蛋泥猶豫了一下,說道,“她說沒事,但心裡肯定還是難受。她都把自己逼到這一步了,就是為了讓你看到你們倆已經不是一路人,她都出來跑促銷了。你也醒醒吧,也許以前是街坊,一起長大。可現在不行了!”

對面空了一會,祁白的哭聲傳過來,一直哭,不說話,也不停哭。

旁邊車來車往,卷著灰塵,蛋泥也不催。

蛋泥在祁白和初依之間,毫不猶豫就是先疼初依,但不代表,對祁白沒感情。

他知道這事祁白也不全錯。

低頭從煙盒裡拍出支菸,他叼著說,“我知道你就那麼大本事,這事情你也沒辦法,家裡不同意,你能怎麼樣?你離開家,自己上班也養不活初依。初依家裡還欠著錢呢。我今天把她債主也帶來了……不知道人家能不能給她免個利息。”

祁白那邊停了一下,哽咽著問,“你把掛初依頭髮的那人帶去了?”

“你想什麼呢?”蛋泥聽他這時候還是醋意十足,哼了一聲,訓斥道,“早就說過你了,沒工作,還不讓初依找工作。現在知道為什麼了。你要真的喜歡她,就為她多打算,我帶人家來,是為了博個同情,你快點長點心吧你!”

他說完掛了電話,至於為了打腫臉,和周策說全市夜店都有他們關係的這件事,爛在肚子裡,誰也不會說了。

他站在門口抽菸,有點心煩。

正好馮哥也上來,手裡拿著煙盒。

倆人對上,蛋泥就把自己的煩心事說了出來,“我剛剛在想,以後每天下班,倒是可以來這地方看看初依。周老闆那公司,就在那邊高新,開車過來五分鐘都不用。”

馮哥說,“就是東西太貴了。”

蛋泥立刻點頭,“我正在想的就是這個,這賬我咋有點算不明白,你說那裡頭一瓶酒28,來了就叫一瓶,一個月也得小1000塊錢。這上面就花這麼多,這些人一個月得掙多少?”

馮哥一聽,也覺得這是一筆龐大的開銷,他們絕對負擔不起。

他們是空有痞子架勢的人物,兜裡沒錢。

於是想了一會,馮哥說,“咱們以後在外頭等吧。”

蛋泥本來想說,就是進去幹坐著,那老闆娘也不敢說什麼。但那樣沒面子,跌份。

就點頭表示同意。

倆人又淡然地開始感慨,“現在的白領也不容易,外面花銷這麼大。”

其實是他們倆算數不好,忘了他們心裡想的那些白領什麼的,並不是每天都來。

而且,他們也忘了件事,初依的這份工作,真的沒辦法幹長久。

******

晚上初依和蛋泥他們一起走,回家的早。

忙了一晚上,回到家,站在她家的四方小院子裡,她好像才想起來,她和祁白分手了。

以後,他再也不會一大早給她打電話,偷偷約她在外頭吃東西。

也不會在週末大包小包提著一堆不實用的東西過來。

她走到院子的樹底下,抬手,摸著上面小刀刻的印子。

她摸著那樹,心裡不知道,是不是她也在這院子和祁白之間,無意識做了選擇。

祁白選了她。

而她選了家裡的院子。

她從沒有想過這個,潛意識覺得受的教育是:如果真的愛一個人,應該是為了對方,什麼都能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