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子音見柳鶯鶯心存疑慮,便說道:“我家少爺曾提及去年之事,哦,對了,我家少爺曾在山陰縣一家客棧中為姐姐驅毒,少爺還說……”

柳鶯鶯一聽此言,已知面前四女定是旎嘯至親之人,豈會讓子音繼續說下去,臉頰瞬間羞得通紅,打斷了子音的話。

“妹妹莫要再說了,我信你便是。”

百里雲歌見柳鶯鶯眼中既有羞澀,又含情脈脈,心中愕然,旋即恍然大悟,暗想這位柳小姐怕是已對旎嘯心生情愫。

念及梅花山莊歷代少莊主之事,再思及自身身份,雲歌便收起長劍,一把執住柳鶯鶯的纖手,笑道:“姐姐此番來京,莫非是特地來尋旎嘯的麼?”

柳鶯鶯見雲歌舉止親暱,又直呼旎嘯其名,心中不免生疑,眼前這位女子又是誰?她不由自主地望向解子音。

子音見狀,連忙解釋:“這位便是雲歌姐姐,複姓百里,乃是我家未來的少奶奶,只是尚未過門。”

柳鶯鶯聽罷,心中不由得泛起一絲酸楚,一想到自己的身世以及過往種種,更是悲從中來,難以自禁。

見她神色黯然,百里雲歌輕聲去問:“姐姐這是怎的了?”

柳鶯鶯回過神來,強壓下心中的悲苦與酸楚,勉強問道:“旎嘯他,他……現在何處?”

百里雲歌想起拂曉時分即將發生的大事,便說道:“姐姐,我們還是先趕路吧,路上我再與你細細道來。”

眾人匆匆收拾一番,離了樹林,與眾山莊弟子匯合。

隨後,他們施展輕功,一路向北邊的香山疾馳而去,那快活林的南邊正有一處他們要去的地方。

卻說那弘陽宗宗主蕭芹,自去年在陝西為避災禍,遁走西安府藍田之地。

及至旎嘯擺下天下大陣,一戰功成,擊敗神秘客,斬敵上萬之後,她才攜弘陽宗兩護法及數十精英,重返弘陽宗總壇。

然她心中始終掛念於華陰縣山中遺落的小匣子,便令左右護法閻浩、楊胤夔鎮守宗門,只道自己欲往關外處理一樁私事,便離了陝西。

時至臘月,蕭芹行至真定府定州地界,剛過清風店,天色已近傍晚。

再往北行十餘里,便是保定府界。她原欲至慶都縣境尋覓客棧歇腳,不料途中偶遇一年輕女子。

蕭芹定睛觀瞧,只見此女面上無悲無喜,宛如殭屍行路,卻難掩其內心大悲大傷之態,不由令她心生留意。

待人行至近前,蕭芹再細細打量,但見此女眉宇間盡顯淫媚之色,蕩意難掩,她心中頓生一喜,起了收徒之念。

只因她想到此行欲往霜風幫石泰手中奪回小匣子,兇險異常,生死難料。萬一自己有個不測,也好有個徒弟將自己屍身,從關外帶回華陰縣那座大山之下,妥善安葬。

於是,她攔下此女,直言相問:“姑娘何人?家中可有親人?為何孤身在外漂泊?”

此女正是慶都縣徐曉雲與採花賊定然和尚之女,文萱。

自大善國寺目睹父親慘死,又念及父母所作所為,悲痛欲絕,遂離開心碎之地,漫無目的地行走。

不知走了多少時日,餓了便在路邊乞討些吃食,飲些水溝之水,或是啃些冰雪果腹;困了便隨意找個草堆,蜷縮其中小憩。

所幸北方田野間秸稈乾草甚多,加之好心人見她孤苦無依,倒也未曾餓死凍斃於荒野。

文萱被蕭芹攔下,聞其詢問,不禁憶起往昔種種苦難與折磨,又見對方慈眉善目,猶如母親般溫暖,心中一酸,便撲入蕭芹懷中,大放悲聲,淚如雨下。

哭訴過後,她方自報家門,卻又編出一番言辭,言及父母雙亡,又遭地方惡霸欺凌,無奈之下,只好離家出走,流落至此。

蕭芹身為弘陽宗宗主,閱人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