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你潛伏宮中十數載,又居官位,實屬難得,但今日必須取你性命,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無需我說你也自知。”

言罷,他扼住林雲舒的脖頸,稍一用力,只聽咔嚓一聲,林雲舒脖頸斷裂,氣息斷絕,屍體頹然倒地。

那首領又是一聲悠長嘆息,自言自語道:“哎,我這身份,也著實可惜了。”

言罷,他步出密室,除去黑布頭套,顯露出一個四五十歲男子的面容,腳步匆匆,轉瞬便至另一間密室。這密室之中,除了一隻鐵籠,空空如也。

他點亮一盞油燈,鐵籠內沉睡之人猛地驚醒,二人面貌竟如出一轍,唯有衣著不同。

首領行至那人跟前,笑道:“樂川,你不是一直渴求一死嗎?今日,我便遂了你的心願。”

未待對方言語,首領手指連點,數處死穴被封,那人不過須臾之間,便氣絕身亡。

首領冷笑連連:“可悲可嘆,你即便是死,也不知我真正面目,是否覺得冤枉?是否心有不甘?”

這首領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隨後步入地下室。這地下室寬敞無比,彷彿整個店鋪之下都被掏空。

他搬出數個箱子與木桶,傾倒其中之物,竟是滿滿當當的黑色火藥。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隨即火藥遍佈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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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一處,他按下機關,一扇暗門悄然開啟。

他行至門邊,取出火折,點燃之後,輕輕一拋,火藥瞬間被引燃,濃煙滾滾,火光四濺。

這首領仰天大笑,轉身步入暗道。臨行之際,他將一張人皮面具撕下,擲入熊熊大火之中。

行出數丈,他猛然一掌拍向通道牆壁,暗道轟然倒塌。就在這一刻,香凝居被熊熊烈火吞噬。

火勢蔓延極快,香凝居周圍之人驚呼連連,只見風助火勢,火焰直衝雲霄,紅焰滔天,黑煙滾滾,好不駭人。

待五城兵馬司之人趕來,香凝居已化為灰燼,左右十數間店鋪亦被殃及,死傷慘重。

京城之中,忽生如此浩大之火劫,死傷人數以百計,各府衙門自是責無旁貸,誓要查個水落石出。

尤其是那府尹曲遷喬,更是派遣眾多官吏,誓要將此事查個明白。豈料,錦衣衛竟直接封鎖數條街巷,揚言要查辦一樁大案。

此事一出,京城百姓議論紛紛,皆猜測定是燒死了某位大人物。

不過在這京城之中,此類火災幾乎年年皆有,尤其是秋冬之交,直至來年正月二月,加之北方氣候乾燥,多風少雨。

日已偏西,皇宮之內,萬曆皇帝端坐御案前,默默審閱著幾份奏摺。

府尹曲遷喬身著緋袍,汗水涔涔,不時偷窺皇帝,神色惶恐,站立不安。

萬曆皇帝望著這位鬚髮斑白的老臣,心中不禁生出幾分悲憫。

終於,皇帝開口:“曲卿家,你無須自責請罪。那香凝居大火,朕已聞悉,乃店鋪老闆私藏火藥於地下室,不慎引發。

“加之眼下未到三月雨季,風勢猛烈,火勢難控,朕心中自是明瞭。至於錦衣衛前去,乃因有人告密,發現火藥。須知,此乃朝廷禁售物,不可私藏。”

曲遷喬聽罷,忙俯身跪拜,“稟聖上,可臣還聽聞,此事背後……”

皇帝面色不悅,揮手打斷道:“曲卿家,你身為老臣,怎地今日如此囉嗦?朕已言明,無論大火因何而起,皆不追究你的責任,你且退下。”

曲遷喬見皇帝不悅,嚇得魂飛魄散。此時聽皇帝不追究,心中暗自慶幸。

身為順天府府尹,他自是猜出這場大火背後定有隱情。但若不前來面聖,求得皇帝親口承諾無罪,只怕日後被錦衣衛、東廠,乃至朝堂大臣暗中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