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西海圭璋(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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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接近凌瀟閣,凜笙和雲錦越是心慌。黑灰的天翻滾著濃濃的雲浪,將太陽捲入深晦。即使如此,上山的一路血漬也一樣顯得觸目驚心。
凜笙心中驚顫不止,傷口痛得厲害。一直堅持到凌瀟閣門口才從劍上跌了下來,俯跪在了一攤血跡上。
“凜笙——”雲錦慌急握住他的胳膊想扶他起來。卻被夕月忽然的一聲尖銳哭叫“師父——”鎮住。
凜笙感覺心中似是什麼轟塌,渾身都開始疼了起來。
天空忽然下起了急雨,將兩人淋了個透,他們跌跌撞撞一起進了靈蘭堂。待衝到床邊時,赤陽剛剛化形出來,濁光紅光交替亮了幾下便滅了,乓一聲落在了塵瀟身旁。
劍中最後一絲靈源也熄滅了,這說明,主人的最後一絲生機已斷……
“怎麼會?不……”廩笙不可置信地嘀咕了一聲。
昔日,凜笙雖然毛躁,但從不偷懶拖沓。為了能跟塵瀟出去歷練甚至會做很多準備,抓緊時機提前到他路過的地點堵截,死皮賴臉非得跟著。可是這次他好像遲到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遲到。為什麼會遲到呢?
他扯了扯塵瀟的衣袖悄聲道,“你起來,我有話跟你說。我這次去冀州發現了一個大秘密……你起來,我講給你聽……”凜笙聲音越發哽咽,卻沒有停止講述,“我看到西王母的神像了,還有蚩尤的另一個幻境,對了,正氣六辯之法我又有了領悟……”他聲音顫得厲害,幾乎已經說不出話來,但他還是不肯放棄,一邊流淚一邊接著說,“你醒來好不好,我講給你聽……”
這句話沒說完,凜笙便栽在了嚇傻的雲錦懷裡。
一道白影悠然閃進靈蘭堂,眾人不用看也知道是蕪幽。她也回來遲了。
眾人還溺在沉痛中無法呼吸,根本沒有餘力去顧慮其他人。
蕪幽看著靜靜躺在床上的塵瀟,臉上沒有一絲血色,身上滿是血漬和傷痕,不見一線生機,一時覺得不可思議,“這不可能……”她自言自語道。
是的,每個人都覺得這不可能。但覺得不可能就一定不會發生麼?
蕪幽沒有心,向來對七情六慾,生死離別看得淡薄,更不會有入心入骨的體會。就如在荒村面對那個胎光已去的老者時,即使還有喘息,她也知道她已經死了。這在塵瀟看來,既是有提前看透生死的能力。
那麼此刻,她當然也看得出塵瀟身上不再有生氣。但她腦中卻有了一瞬間的空白。胸口處彙集了巨大的痛感,耳邊傳來自己咚咚的心跳聲。
這是在虛無之境中她與塵瀟一上一下吊掛在神靈契上的切實感受。她扶了一把胸口,沒有心跳。但一種難以說清的情緒已經開始在胸口處滋生,她現在還不懂,這就是——執念。
這執念使她立刻從這種沉痛中抽離出來,她必須要探一下,必須要試一試才行。
伏羲九針從額間飛出,化形,一枚一枚入了塵瀟的九處穴位。提裙上床,一把將塵瀟吸了起來。蕪幽的這一系列動作將眾人都嚇了一跳。
即使她醫術再高超,也不可能救活一個死人。每個人心裡都清楚,但他們只是默默看著,讓她試試吧,也許這樣也會好受些。
蕪幽扯過塵瀟的手,慢慢滑向腕部,她觸到了那一絲即將退去的溫度,又觸到了他停止跳動的脈搏。
不對——
蕪幽這一診斷,心中一驚。邪毒竟然還在塵瀟體內上浮?這怎麼可能?宿主若是已死,這毒怎麼還會繼續發作?
眾人雖看不到蕪幽表情,但明顯感覺她此刻的震驚。也都隨著提起一口氣來。
蕪幽五指伸向塵瀟胸口,另一隻手點上他的神闕。霎時間,一團紅霧在兩人周身升騰而起,將眾人隔在了外面。
回陽九針可穩固神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