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玉墜嘆道:“這麼多年了,我還是沒有你彈奏的好。”說話的,正是依清絕。

一語過後,竹林深處緩緩走出一個黑色身影,向亭中俯身一拜。

依清絕的手有些顫抖,又道:“是我沒照顧好你,讓你受委屈了。”

聽了這話黑衣人向亭中望了一眼,眼睛在依清絕手中按著的玉墜上定了片刻,輕輕一低頭道:“沒有。”

依清絕輕輕斜了一下嘴角,從鼻中舒出一聲嘆息,一種自我嘲諷的意蘊微顯出來,使黑衣人心中浮上一絲難過,忙俯身向他跪了下去道:“是我不好,不該……”

“起來吧。”依清絕打斷了他。

黑衣人一怔,沉默一瞬才緩緩站起身來。

“你可探到了什麼訊息?”依清絕道。

“赤羽派私自開啟豐沮祭臺,青璋在雲師派後山遭到邪魂襲擊,冰池島琴簫掌針的令牌被下了攝魂奪魄咒術,昆吾雲師兩派又遭挑撥,各大勢力受假宗佈教襲擊,九際城中流言不止……這些事情不知是巧合還是同一人所為,目前我也沒有頭緒。”

“哎!”依清絕一嘆。

“那邪魂非同一般……”黑衣人沒有說下去。

“我覺得,不會是他。他沒有合適的理由,也沒有那個能力。”依清絕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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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一低眼眉,沒有說話。

“那血蠱陣,是上古巫術。其目的,可能是要開啟罌粟谷。”依清絕突然轉移了話題。

黑衣人微微一顫,眼神中流露出一瞬間的吃驚。

依清絕接著道:“被罌粟谷吞噬的精魄數不勝數。想從中查出與那女孩有關係的,也不容易。不過,八年前,青璋帶回來一個女孩,據說,是雲虛的徒弟,你是因為這個才懷疑他的?”

依清絕望著黑衣人,眼中微微閃爍。

黑衣人蹙著眉,眼睛輕輕一閉,渾身顫得厲害,已經有些站不穩。

依清絕一個極閃到了他的面前,抬手一指他的胸口,為他灌入一股靈力,吃驚道:“你受傷了?”

黑衣人輕輕一穩身形道:“沒什麼大事。”

“哎!你在外面,我實在不放心。可是現在,門派中又何來的平靜。”依清絕嘆著,語氣中透著無奈。

黑衣人望著他,眼中竟然閃出了一絲愧疚,他一低頭道:“我會盡快把神靈契找回來。”

“這是你我的心願,但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依清絕說著,一邊拖起黑衣人的手將那塊血玉交給了他道:“物歸原主。”

黑衣人一怔,低頭看著手中這塊玉墜。忽然,那玉紅光一閃,在他的掌中印入一道微光,他不禁一個哆嗦。

“這……”黑衣人吃驚道。

依清絕已經又走到了亭子中揍起了琴曲,一邊道:“王朝內部若是生變,我自是要儘自己的本分的,恐怕到時生死難料。我不強迫你能回來,可保全昆吾派,也唯有你能做到。”

黑衣人聽了這一番話忙又跪了下去急道:“我哪能擔得起如此重任。實屬受不得您的抬愛,恐怕會辜負您的信任。”

依清絕一笑,停了撫琴的動作道:“我也只是為了留一份保障。到時候如何選擇,由你自己。”

“可是……”

“回去吧!”依清絕沒等黑衣人說完,又奏起了琴曲。

茶壺的水快要燒乾了,依清絕又續上了新水,片刻後,竹亭內又響起了嗚嗚聲……

:()大荒落塵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