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

“浮華——”

見雲師派眾人一起衝上前去,凌乘雲渾身一顫,凌溯淵一回身也是渾身一抖。

此時,所有還坐在位置上的人都齊齊站起身來,剪彤原本呆望著臺上的變故,表情木訥。可這一聲雷鳴,她也是一臉驚駭,激動地忽然站起身來。

這一記天雷罰,是浮華自己擊出的,以此了結自己,也是他早為今日做好的準備。

幾大掌門都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依清絕一個閃步,一手扶住了差點栽倒的凌乘雲。

整個雲師派哭泣聲四起,那些閃閃的雲擺將浮華埋了起來。抽泣聲從臺上湧向臺下。

聲聲絃音將雜亂的哭泣聲引成同一種節奏,一聲哀嘆隨音飄來,又沒於琴音之中。

魂度之音過後,崖頂之上的三人已經走了。

浮華在眾人衝上前來之時已經栽倒在了地上,雖然那些聲音漸遠,視線逐漸模糊,但他心中清明,他自是不如她的,因為,他知道自己連死的權利都沒有。

廣源臺上的巨大變故標誌著今日公審的結束。兩個相愛的人,用生命來證明了彼此的真心。至於傳言所說,已經全然不重要了。因為,宗佈教親自出來澄清,雖未必可信,但眼下眾人也不再懷疑。

那鮫人化作一團水霧,消失在了青璋的懷裡。

,!

所有人肅穆看向臺上,岐鹿派掌門正全力醫治浮華。

雲寧悄然從混亂的臺上走了下來,到曲匯言身邊問道:“你感想如何?”

曲匯言輕瞥了她一眼,只是嘆了一口氣。

“這種情愛,讓人動容,只是,這結果太慘了些。”雲寧說到這裡轉向曲匯言又道:“不過,如果能遇到真正的愛人,死也值得。”

曲匯言一側頭看向雲寧道:“以你的身份,無需發這樣的感慨,這天底下,哪個男人敢讓你為他去死。”

“呦。”雲寧一聲淺笑,湊到曲匯言耳邊道:“你敢不敢?”

“你開什麼玩笑,我這種身份,哪裡敢對你動心思。更何況,我曲匯言是出了名的花言巧語,鶯燕成群。我勸你,不要把感情浪費在我身上。”

“哼!別人不瞭解你,我還不瞭解你。”雲寧雙手一盤繼續道:“你那‘憐香樓’怕不是這大荒女子的收容所吧?你不入朝為官,不也是為了那幫女人?你再怎麼偽裝,你也是九言居里那個連一個髒字都不肯說的曲匯言。”

曲匯言臉色一沉,一轉身便走了。雲寧一個閃身攔住了他的去路道:“你怎麼不反駁?你不是很能說麼?好,你不說,我就繼續說。你不肯學老頭子滿口髒話,怎麼能窺到言語大道?就算你是天才,也得放下身段才能悟到九言真訣。你與老頭子鬧……”

“夠了——”曲匯言一聲怒喝,把雲寧嚇得一愣。見曲匯言怒視著她,雲寧憤恨道:“是不是隻有我激怒你,你才肯多看我一眼?”

“我告訴你,我曲匯言看上的人,一眼便可萬年。我若看不上的,你說什麼,我都不會放在心上。”

雲寧心中一顫,一雙眼淚已經從臉上滾了下來。

曲匯言也沒看她,擦著她的肩膀便向前走去。

就在此時,錚一聲脆響,一道劍光與一柄寒刃交匯在了半空。使整個廣源臺上撤離的腳步都停了下來。

:()大荒落塵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