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都沒有把域場研究明白。但是,我們這個時代的人理解不了,不代表未來的人類理解不了。我們這個空間的人理解不了,不代表異域他鄉的智慧生命理解不了。而時空域場是遊離在時間和空間之外的。也就是說,過去的人可以透過時空域場得到未來的資訊,未來人也可以透過時空域場得到過去的資訊。這裡的人可以透過時空域場去到異域,異域的人可以透過時空域場來到這裡。當然我指的不是肉體上的,是精神上的。只不過這些精神是混亂的、離散的,想要還原還需要一個收集和解碼的過程。當然這些表述只是為了方便你理解,實際模型更為複雜深奧。”

白止樺聽到這裡,突然打了個寒顫。

“場域別院是我們目前能力範圍內,能夠建造出來的,唯一一個域內安全場所。你問的那些關鍵資訊,可能我曾經知道過,但是現在我已經不知道了。它們可能被封鎖在銀晨房間內的某個能量池裡。這個能量池現在是不為人知的,除了銀晨自己,誰也進不去。所以你問的問題,我也回答不了。我們現在可能是在時間線上,縱向做鬥爭。也可能是在廣袤的宇宙中,沒有方向的浮游。我的猜測是,關道玄有一部分精神,來自異域智慧生命。它們應該在尋找某些對它們來說十分重要的東西。”

聽完這些,白止樺毛髮直立,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是一種對人類精神力量的敬畏之情,這也是他作為一個精神科醫生,突然發現自己的眼界渺小到塵埃裡的自慚之心。

齊墨繼續說到:

“白老師,我從來不會懷疑你。一直以來我對你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因為你的前世今生,祂已經看過了。雖然我不知道,但是祂知道。”

“剛才你說你的早死跟關道玄的出現沒有關係。難道你是……你在每一世都有一個確定的生命上限?你知道自己的結局,所以你……這麼樣淡定等死?!”

“我的結局,可能祂也看過了。但是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活在這世上也不是為了等一個結局。”

說完,齊墨又拿起筆,繼續畫了起來。白止樺望著齊墨專心運筆的樣子,竟覺出一絲落寞,他喃喃道:

“是嗎,結局都知道嗎,那麼……他知道他自己的結局嗎?”

過了一會,又說:

“他大概對自己的結局無所謂吧,因為他是能量雲嘛。”

是的,就像天上的雲,不會因為下雨要消失就選擇不下雨,流水不會因為要匯入江河湖海就不流動。一切的一切看似隨意,卻是精心佈局。我們的命運看似掌握在自己手裡,卻冥冥中已經被觀察,被引導,甚至被安排。但即便這樣,凡塵間所有人還是在那樣努力地活著。我們所作所為真的只是為了結局嗎?其實結局根本不重要。我們在意的從來都是過程。

齊墨聽見白止樺喃喃自語,他知道他誤會了“祂”的意思。他以為他口中的“祂”是銀晨。齊墨嘆了口氣,他對陳婉君說真話,她不肯信。他對白止樺講真相,他聽不懂。

但筆者覺得,齊墨真的很欠揍,就他這種表達方式,誰能當真?誰能聽懂?

但也是不得不服氣:他堅持了自己的原則,沒有騙任何人,也沒有說謊。

所以,即便知道了真相又怎麼樣呢?就像齊墨口中的話,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理解。客觀結局到了精神世界中,立刻變得詭譎又多元。同樣的結局在一萬個人眼中,是一萬種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