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要勒斷、伊的脖子麼......為甚,勒了兩回?!爾,非得、跟這麼小的女娃動手......”

羅睺沒言語。

處理到下嘴唇時,楓岫還記得,油光光的小嘴,塞滿包子的樣子,轉眼,這張嘴變得稀爛了......“汝最貪吃了,這下,喝稀飯都難......”

羅睺手指在袍下一動......就抬起指示腳底的扎傷。不想,這人自行找到了......

全部外傷處理完,包括腳底的扎傷,楓岫心口一直......很不舒服。“衣服蓋的地方,還有麼?!”

羅睺聽出了他的譴責,但沒有為難他。又仔細回想了一遍,接觸娃娃的每一個細節......只有,脖子被吊住後,自己抱了一會兒。其餘,再沒有接觸過。羅睺把抱曼睩的那隻手,從手腕開始,一直摸到肩膀.....鎧甲,會不會割傷伊的面板?

楓岫想起伊走時,手背還沒有好利索......拿起伊的手,正要觀視.....猛然翻過手心,一道橫貫手掌、疤痕......那一隻手也有!!楓岫的腦中,像被人潑了一勺熱油。他直起腰,扇子飛回手中——打吧!這人簡直、該死!!

“是吾,該死!是吾,讓伊!用自己的手,抓住了計都刀。”

羅睺還在想,小樹枝都能扎進伊的腳裡,那鎧甲......有暗法之袍隔著,應該不會割傷吧......羅睺又隔著暗法之袍,摸了一遍,所以,他沒看見,楓岫的扇子有化過長劍。

但羅睺感到了熟悉的戰意.....計都,是自己的佩刀,羅睺莫名其妙,自己何時出刀了?“不是吾。”

曼睩其實醒了,處理傷口怎會不痛,只是她腦仁也疼得很,實在不想運作.....她記得羅睺和楓岫的初次見面,有一場精彩的理念比拼。她想,身為智者的楓岫,可比自己講得深刻、動人得多!她就重溫舊日經典,即可。

還能怎樣......別說砍死這廝,就是砍傷,也得動用神源......神源要留給曼睩。“——月族還有何人?能在羅睺的面前,傷伊至此!吾想請教,羅睺為什麼停下來了?怎麼不把、汝之親人直接劈成兩半?還是說,爾也會不忍?”

“這是舊傷。或者爾,或者月族所創.....當年戰火卷席萬民,不見爾不忍。今日,一個外人的傷痕,爾在意?”羅睺心裡對此人的身份有一個猜測。

曼睩不知,這怎麼回事......明明是,羅睺說——一旦失去戰場,英雄就失去了意義,和平是英雄的墓場,亂世出英雄,因為有了戰爭,才會有人仰望與追隨。他們應該感謝吾,因為吾,才讓他們成為英雄。柚子回答——真正的英雄,他的目標,往往都不是為了成為一個英雄.......自己睡著的時候,發生了什麼.....讓對峙成了對嘲。

殺人的、倒指責圍觀的.....“吾想擋爾,擋得住麼?千年之前,吾沒擋住爾。被囚千年之後的爾,吾依然沒擋住!吾就、不該放爾出來!”

“爾,可以反悔。”果然是爾,千年前給吾獻計,十萬人血祭的人!

“吾,正有......”

“停!你們幹嘛呢!”曼睩趕緊打斷,越拱越高的火,“你們是不是以為,我養半天就好了?那,對不起。我是一個凡人,得要一個月,養病!你們......吵得我,無法安睡,心緒翻湧,好難受。”

二人見曼睩眼睛紅腫,聲音嘶啞,暫停下來。曼睩趕緊道,“蘿蔔,你想想.....柚子不想幫你,怎麼找到了,我們君家......你有天都眾多人手,找到我們了麼?蘿蔔,你不會真以為,就我?能在月族的禁地,盜出你的頭吧。”

“此人,另有所圖。”羅睺語意深重。

看柚子要斥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