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不出狀若好女,衣衫明麗的富貴公子,怎麼用口去接陌生人的痰。要知道,慕少艾比同時代素還真的容顏還姣好,有‘慕姑娘’的別稱呢.....也許,醫者父母心,這句話確有由來。我自覺,自己還算孝順,可,就算我父母的痰,我也未必張得了口。想想陌生人的一口痰膩在自己唇舌,甚至,滑下喉嚨...慕少艾,哽到我了。我開始翻看他的生平:採草藥時,不慎滑落,羽人非獍用極速,援救了他。慕少艾等了三個月,終見再見羽人。然後,慕少艾跑去管一個用活人實驗蠱術的組織——翳流。翳流教主,貪戀慕少艾的色相,但也本能感到了危險。他要慕少艾帶兩個人來,充當投名狀,才肯讓慕少艾加入翳流。慕少艾設計的背景,全然無效。但這人命的投名狀,實在用不得。再後來,翳流的試蠱慘無人道,造成了當時武林的莫大恐慌。翳流,也逐漸形成了,足以與中原分庭抗禮的龐大勢力。”

“阿九的父母,為了報復,翳流搶奪蠱術的滅族仇恨,也為了給自己天生心臟殘缺的孩兒,換一顆心。他們自願充當了投名狀。”曼睩停下來,回頭——夜麟鑽出了橫幕,睡在自己這邊...面朝下,也不怕呼吸不暢。曼睩爬上床,用一個布偶墊著,讓夜麟側著頭。她聽了一會兒,聲兒和虛蟜一唱一和的鼾聲下,是夜麟平靜的呼吸聲。曼睩回到書案,接著說,“慕少艾,當著翳流教主的面,動了手。用的是生死蠱,一者生,一者死。以求瞞天過海救下阿九的母親。誰知,阿九的母親不願獨活,殉情而死。這——對於一個肯為病人吸痰的醫者,是多麼慘痛的事啊.....自此,作為醫者的慕少艾,連人的一半,也殘缺了。接下來,翳流的三名骨幹,其中兩名指認了,慕少艾的身份。教主給慕少艾臉上紋了個罪印,卻把那兩名骨幹,廢了毒功,毀了容貌,趕出翳流。”

羅睺冷笑一聲,“翳流,廢矣。”

“願聞其詳。”

“此教主,非為誣陷治罪,是為警示教眾。否則,何須給慕少艾紋罪印。二人無故受刑,必懷怨恨,本應殺、囚。放,無非樹敵、洩密。之所以毀容,不過將二人之仇恨引渡自身耳。當斷不斷,只能傷己,不能傷敵。”

“是啊,既然都料到二人會報復慕少艾,都做到了毀容,還不肯殺了,何故?據說,那兩人毀容前非常俊美......蘿蔔,你說翳流教主,不能傷敵,是否已料定,他日後的反擊無力了......事實,就是你想的那樣,裡應外合。但毒障,還是發動,兩敗俱傷.....被教眾護著且敗且走時,翳流教主忽然想到,慕少艾不是本教出身,抵禦不了毒障。他隻身趕回,慕少艾正在關閉毒障。翳流教主伸出手,說“隨吾走。”迎接他的是,金針刺脈。他又說“要一刀,削首,才能永絕後患。”......一掌打來,慕少艾閉眼,誰知只退了百米,並未受傷。那人卻是、看不清神情,只能見他放下了捂住脖子的手,功體從脖頸斷裂處衝出,毒血迸濺,草木觸,立枯。”

“.....他不是不能傷敵,是至死,都護著慕少艾啊......羽人再見到慕少艾時,少艾裝上了長壽眉,從此掩去堪比美女的嬌豔...黥刑,也一直留在了他的臉上。世人再不知,為何慕少艾有‘慕姑娘’的別稱....待到羽人犯病殺人,被人揪住不放,慕少艾替阿九換心之後,就易容成羽人的模樣,讓苦主打死了。”曼睩肘著桌子,慢慢地等牽連著呼吸的疼痛過去.....“每每想起,他和素還真做了多年互幫互助的鄰居,不找素還真幫忙,非要用替死的方法,解救羽人.....想起,能換心的醫者,換不掉黥刑的面板,就讓人,扼腕痛惜....”

嗯——自己這些年,也是苦尋鳳卿.....羅睺伸手過來,放在曼睩的頭頂,“彼,死,是解脫。該為彼,慶幸。”

“是的。可,一股瀰漫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