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忠小心的提醒道:“老爺,現在疏散賓客,還來得及。”

陳志遠瞪著他。

若是把賓客攆走,那這場喪事豈不就白辦了。

可若是不敢走,這麼多人,那麼大動靜,如何能藏住掖住。

陳志遠將目光移向溫寧手中的金瓦玉屋,如果能把這東西留下,倒也不算虧。

“拿筆來!”他道。

劉忠“啊”了一聲,整個人呆愣住了。

“啊什麼啊,快去啊!”陳志遠沒了什麼耐心,朝他屁股踹了一腳。

此時,他只想儘快把這群瘟神都趕出府去。

劉忠很快跑回來,拿著筆墨紙硯。

“陳大人要有誠心才好,千萬別忘了寫上姜環的遺體由本郡主代為處理。”溫寧淡淡的說道。

陳志遠唇角耷拉著,大筆一揮,半盞茶時間不到,就寫好了放妻書。

“下官已經按照郡主的意思寫好放妻書,也蓋了官印,就不知郡主是否也有誠意?”陳志遠手握放妻書,目光掃過金瓦玉屋一眼。

溫寧微微搖著頭,一臉無奈,“陳大人,你可知我手上的金瓦玉屋是作何用途?”

陳志遠不屑的哼了一聲:他管是何用途,值錢就行!

“這是本郡主為環姐姐設計打造的棺槨,盛放環姐姐珍貴的骨灰,此物我若是留給了陳大人,豈不是詛咒陳大人壽數將近,不得善終嗎!”溫寧的言辭中帶著一絲戲謔,她的目光輕輕掠過陳志遠那張因憤怒而扭曲的臉龐,好像下一口氣隨時有提不上來的危險。

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看似關切實則諷刺地繼續勸說道:“陳大人莫急,你若是喜歡,他日待陳老夫人過世,本郡主再命人打造一座便是了。”

說完,溫寧緩緩攤開手,那姿態是在等待陳志遠識時務地交出放妻書。

陳志遠看著她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又是冷哼又是冷笑的,心裡像有一團火在燒,胸口悶悶的,甚至感覺呼吸都不順。

他捂著心口,臉色比鞋底子還要難看。

強忍著心頭的怒火與不甘,嘴角勾起一抹勉強的笑容,那笑容裡卻藏著難以掩飾的咬牙切齒:“郡主此言差矣,陳某怎敢奪死人所愛。姜環的棺槨,自然是應該由郡主妥善安置才是。”

隨後,將放妻書遞給她。

楚映雪的目光緊緊鎖定在那一紙放妻書上,眼神中滿是緊張與不甘,她急切地搖著頭,嘴裡不停地喃喃著:“不……不可以……”

她的心中充滿了困惑與憤怒。

姜環已經是一個死人,為何墨溫寧還要如此不遺餘力地去救一具冰冷的屍體?

而她,一個活生生的人,卻彷彿被全世界遺棄,沒有人在乎她的死活。

明明有親哥哥,卻被他親手推入深淵,成為權勢交易的犧牲品。

這份不公與憤怒在她心中熊熊燃燒,“為什麼?這不公平!”

就在放妻書即將落入溫寧手中的那一刻,楚映雪突然像發了瘋一般衝了過去,一把搶過了放妻書。

她瞪大眼睛,狠狠地盯著墨溫寧,威脅道:“墨溫寧,你帶我走!帶我離開這個鬼地方!否則,我就毀了這份放妻書,讓你所有的努力都付諸東流!”她的聲音顫抖著,卻充滿了決絕與堅定。

溫寧的目光如同利刃,斜斜地刺向陳志遠,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就連楚映雪都離你而去,對你心生厭惡!陳志遠,這就是眾叛親離的下場,而這,僅僅只是個開始罷了。

陳志遠的臉色瞬間變得猙獰,雙眼彷彿要噴出火來,他緊握著拳頭,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發出細微的脆響。他猛地轉身,目光如炬地盯向楚映雪,聲音低沉而充滿憤怒:“楚映雪,你這個賤人!”抓起供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