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盤子,狠狠地砸在楚映雪的眼角上。

一條半指長的口子翻翻著,頓時鮮血直流。

楚映雪嚇得發出一聲尖叫,跌跌撞撞的跑到大廳門口攔在那裡,跪下,然後嘴巴里說著讓人誤解的話:“和碩郡主,我錯了,求你帶我走吧,我求求你了!”

院子裡的賓客望過來,神色各異,都忍不住議論著,就更別說那些個幹活的僕婦,連前些日婚宴發生的事都扒了出來,說得格外起勁。

這是想製造誤會壞墨溫寧的名聲呢?

好讓大家誤以為是墨溫寧害楚映雪瘋癲,如此跪地求饒,也不肯救她。

好狠的心,好涼薄的郡主!

溫寧冷冷的看著她:楚映雪,就這點長進嗎?

“陳大人,本郡主可沒空看你們夫妾逗鬧!環姐姐還等著你呢!”

溫寧這句話說的瘮人!

陳志遠和劉忠都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陳志遠更是心頭一緊,一種不祥的預感再次湧上心頭。

他忽然想起,昨夜他那不學無術的二兒子陳修神神叨叨地對他說“明日大凶,不易發喪,恐有血光之災。”當時他只覺得這孩子胡說八道,上他這騙銀帛來了,還臭罵了他幾句,若不是陳修跑得快,他的鞋底的泥巴就差點甩在他臉上了。

現在想想,還真是晦氣得很!

此時,天空劃過一道雷光,緊接著一聲尖銳駭人的雷鳴從頭頂轟隆隆地滾落,彷彿要將整個世界都震碎。

而這雷,好巧不巧的劈在了陳家院子裡,把在場的所有人都嚇得一哆嗦,陳志遠更是臉色煞白,不安的回身望了一眼姜環的畫像,心想這莫非真是要應了那不祥的預感?

陳志遠不願再想這些,他目光一凜,命令身邊的劉忠:“快去,把那份放妻書搶過來!”

劉忠帶著家丁如狼似虎地撲了上去,楚映雪大驚失色,她拼盡全力反抗,但一個弱女子如何敵得過這些身強力壯的家丁。

一陣混亂與掙扎中,楚映雪手中的放妻書被拿走。

失去放妻書,便是失去了唯一的籌碼。

恐懼讓她喪失了理智,咆哮著捶打著地面:“墨溫寧,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你想要的,我偏要讓你得不到!”

溫寧讓阿生把姜環安置在馬車上,離開前,她認真的看著陳志遠,“陳大人,待陳老夫人大壽之日,本郡主再來賀壽。”

還來?

陳志遠忽然覺得天旋地轉,一口氣沒上來,身子不由自主地朝後倒去。

……

姜環的遺體是在一處僻靜的山上焚燒的,骨灰收在金瓦玉屋裡,溫寧將她帶到城南洛陽河,輕輕地將骨灰撒向河面,每一粒塵埃都承載著她對環姐姐深深的思念與不捨。

骨灰隨風飄散,與水相融。

溫寧站在河邊,望著遠方,默默的待了許久。

後將金瓦玉屋埋葬,給姜環立了墓碑,便已天黑。

阿生將剩下的黑火藥交給溫寧,“郡主,這玩意威力可真大,您可得當心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