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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石凳上坐下來,剛坐下,邵九亦在她一旁坐下來。
“腳痛不痛?”見她沒有說話,他微笑著問道。
寶齡搖搖頭,看著他,笑一笑:“山上……風景很好吧?”
“我一心探路,倒沒有太留意風景。”邵九不緊不慢地道,隨即側過臉看著她,“阿零怎麼會突然想到今日要出來遊玩?”
雖有很多問題,他是為了各種不同的原因而問,有時是自然是想知道答案,有時卻是為了緩和氣氛或是起到某種目的,但這個問題,卻的確在他心中索繞許久。
他素來是個極細緻的人,並且善於揣摩別人的心思,加以琢磨,幾乎所有的問題,只要他靜下心來細細地想,總會抓到最關鍵的線索,從而得知答案。但不得不承認,那日當他聽到她的提議的確有那麼一刻的怔忡,甚至心頭微微有些茫然。
這幾日,他看得出來有的時候,她總是在無意間試探他,想要知道他是否真的失去了記憶,關於這一點,他早有預料,畢竟一個人突然失去了記憶,總不太讓人信服,何況,這個人與自己的關係還有些……複雜。從他醒來阮素臣的那句“我們已經知道你是誰”他便明白自己的身份很可能暴露了。
是如何暴露的呢?他一向小心謹慎,除非有些攤在表面的身份有意讓人發現,否則,只要他不想,絕對會做到天衣無縫,所以,從別的途徑查到他的線索的可能性幾乎為零,那麼,只有一個方法。
在見到駱氏的那一刻,他雖表面鎮定如常,心中卻也微微動容。自然,也知道了身份暴露的原因。
這個世間除了他無意隱瞞的人,譬如陸離平野這些一直跟隨他的人,和聶子捷、霍雲霄等他信任的人之外,只有一個人,縱然他隱藏得再深,也無法逃避。那便是駱氏。
那是一種無法隔斷的關係,即使他可以忽略,當做陌路人一般對待,但事實上,卻無法改變分毫。也只有駱氏,不用任何方法,便早就知道他的身份。
其實駱氏裝作中了他的迷魂藥的事,他也早已知道,他疑惑的是,駱氏為何要這麼做?倘若是想要保住阮家的江山與阮素臣的性命,當初她分明可以將暗符藏起來,那麼接下來的事,他便會不順利許多,為何又要在清醒的狀況下裝作中毒而將暗符順從地將給他?又為何早不揭穿他晚不揭穿他,卻要到這個時候?
其實有一個答案,他不是沒有想到過,但那個答案彷彿隔了一層什麼,讓他潛意識裡避免去深想,就如同寶齡出遊的提議。
眼前的少女分明很有可能已經猜到了顧萬山的死與他有關,他還記得在山頭顧萬山的屍身跌落崖底的時候,她哭得那麼無助絕望。倘若她是陸壽眉,那麼又另當別論,但他很清楚她不是,雖然關於她的來歷,直到此刻他還難以置信,但心底卻已相信。正因為如此,他很清楚,當她來到一個陌生地、顧家是她的家,顧老爺是她唯一的親人。她那日的傷心與難過亦絕不是做做樣子而已。
可為何,當她那麼珍惜的家被破壞,當她在這個世間最親的人被謀害,當她有了懷疑他的理由時,之後的幾日,她卻似乎放棄了探究,更在昨日提出了這樣一個要求?
一個完全與那些事無關,一個——徹底出乎他預料之外的要求。
在邵九的思路中,此刻寶齡應該做的,是不惜一切代價,用盡所有辦法弄清他是否失憶,弄清顧萬山的死因。
如果,是一開始她便沒有任何試探,他反而沒有那麼多迷惑,這倒不是他思想複雜,而是他習慣將每件事每種可能性都考慮周到,但她分明之前是有懷疑的,他很清楚地能感受到,但這試探中卻又夾雜著某種矛盾,最後。似乎放棄了,雖看來是放棄,卻絲毫沒有不甘心,彷彿——很堅定。這才讓他不解。
那日,阮素臣對寶齡說的那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