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府的人手要多緊張有多緊張;你這個長史若是病了;可沒人能替你於活”

“你少烏鴉嘴”杜士儀沒好氣地諷刺了一句;卻一時只覺得鼻子直癢癢;一連打了十幾個噴嚏;這才算是勉強止住了。他也懶得理會王翰那張促狹的笑臉;轉向崔顥問道;“關著的馬賊都審完了?”

“幾乎是爭先恐後開了口;就連自己小時候偷馬的事都已經說了出來;幕後主使就不用說了。他們一致都指認是契丹可突於;他一直都有自立之心;奈何得不到我朝承認;所以只能從突厥想辦法。所以;他一直竭盡全力地拉攏契丹部眾;就想投奔突厥;而且連帶還想拉上奚族。故而貴主在雲州牢牢拴住了奚族三部;他只能把主意打到了李魯蘇頭上。李魯蘇刻薄寡恩;連阿會氏的族老們都對他不甚滿意;之前和他穿一條褲子的處和部如今也已經若即若離;所以可突於一直在試圖拉攏阿會氏和處和部。如果這時候李魯蘇竟然派兵襲擊雲州的事情爆出來;沒了大唐的支援;他轉瞬就能把奚族兵馬拉掉一小半。”

審問的事情崔顥是敬謝不敏;但從那些供詞之中進行整理;對於他這等大才子來說就是輕輕鬆鬆了。一口氣說到這兒;他便一攤手道:“現在這些馬賊該如何處置;你給個辦法吧?雲州城記憶體糧有限;難道就一直關著他們?要麼於脆轉送太原府;送到長安任憑聖人發落?也省得有人在那嘀咕你冒功。”

“有王忠嗣呈報;就沒有那個必要了。區區馬賊;與其說剿滅了是為了報功;還不如說是為了安陛下之心。”杜士儀笑著搖了搖頭;隨即就若無其事地吩咐道;“那些受傷較輕不至於影響活動的;立時作為苦力;橫豎無論是加高那些夯土城牆;還是各坊的房屋修建和修繕;都需要人手;記住一定要打散了。至於那個髭鬚賊首;還有幾個受傷不輕需要浪費藥材和糧食的;明日正午開始;每天押一個出去處決;讓其他人;還有城中百姓前來觀刑。”

王翰和崔顥全都心中一跳;見杜士儀竟然是說真的;兩人對視了一眼;想要開口詢問;卻又有些猶豫。最終;還是陳寶兒代他們問出了他們心頭的疑問

“杜師;為什麼現在才處決他們?”

“之前關他們那麼多天;是為了磨掉這些馬賊的戾氣;而現在處決一批給另一批人看;是為了殺雞儆猴;讓他們生出恐懼;懂得順服。而且;之前城內的百姓不多;這些天來陸陸續續抵達雲州的;已經有兩百餘人;讓這些剛到雲州的百姓知道雲州都督府對於馬賊的毫不手軟;也能夠讓他們生出足夠的信心;而且也能夠警示某些別有用心之輩”

教導了弟子;杜士儀又對王翰和崔顥說道:“另外一件事;發出告示;在都督府登籍的民戶;即日起發放糧票;憑糧票在指定米行;一個丁口可以賒購一石糧食;應該夠一般的民戶吃一個月了。一個月之後;他們應該會找到掙錢的路子。修建夯土城牆也好;修建屋宅也好;幫人運貨也好;商鋪夥計也好;總而言之四處都要人;憑著一雙手;應該足夠他們飽腹的。”

先預支一個月的糧食;這卻也合理;畢竟杜士儀的妻子便是出自首富之家;墊個千石糧食簡直不費吹灰之力;但為什麼要糧票?

這種憑票才能買東西的奇怪制度;眾人簡直聞所未聞;結果;又是好奇乖寶寶的陳寶兒忍不住問道:“杜師;既然是賒給他們;為什麼不是在他們登籍的時候;就直接發給他們;而是還要多一重糧票的環節?”

“這難道是為了讓人不至於覺得雲州糧食不足?”崔顥也納悶地問道。

杜士儀很想對他們說;這叫做低價計劃供應;除了糧票之外;到時候他還會視情況推出肉票布票等等各種票據;來應對即將到來的人口和各種供應壓力。日後官府用功在發錢之外;發放一部分這種票據;也省去了物價騰貴對百姓的壓力。當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