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幽布、幽嗣出門救人。

訊息不知怎的傳入蒙恬耳中,他立刻趕去扶蘇府內,只因靈汶同扶蘇交情頗深,興許會看在扶蘇的面子上饒下彥伊。

然而眾人周旋之際,翼甲突然潛入一人劫走了彥伊等三人,做了這極不可能的事情。而此人與十語的愛恨糾葛便從此開始。

那是一身灰袍的俊俏男子,細觀不過十八九歲,悠悠踩步而來,腰間掛著琉璃色的竹笛,應是位有品的公子。綰著的髮髻垂落青絲,眼中是堅毅不屈,足見他藏有常人不能比擬的堅硬之心。

他受命來此救彥伊,具體是受何人之命,他不會說出。那是暗夜,四周寂靜之時,他光明正大地趕來,似乎是對寨子之路瞭如指掌,他只是看了眼彥伊便轉身去救了荊軻和宋諍,三人立身彥伊麵前,他示意荊軻前去救她。

又大搖大擺地領了三人出去,一路都未被人發現,彥伊不禁驚訝,卻先問他要了吃食。

四人坐於樹下等待翼甲來人救援,男子為彥伊遞去水袋,提醒一句,“今日救你出來的是荊軻,並非在下。”

彥伊瞥了一眼同樣驚訝的荊軻,接過水袋慢慢飲下,再看一眼聳聳肩的宋諍,起聲詢問,“多謝先生救命之恩,荊軻的恩情我也會記下,只是不知先生怎麼稱呼?”

“高漸離。”

竹葉搖擺,一處明口出現眼前,樹林深處的一片翠竹有著充當迷宮的用途。翼甲果然善於設防,胡亥發現此處明口,他們便用迷宮將其困住,這樣即使胡亥之人再來,也無法再入。

幽布帶著十語趕來,領下彥伊準備入谷,高漸離接過十語遞來的一支竹籤,上面刻有幽藺請他入谷的君子柬,高漸離不好推辭翼甲之主,又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荊軻,便陪眾人一起走入。

曲徑通幽之處,帝鳥肆意鳴叫,幽藺想是怕吵到他人才選了這處居住,他斜靠輪椅坐於溪水旁,水藍長袍掛於身上,消瘦的樣子已經不足以撐起整件衣服。他背對眾人,根本聽不到身後的腳步聲,身上淡淡紅圈應是運用‘護甲’時的功力,他時刻需要提防,即使身處翼甲之內。

“幽藺。”彥伊試探一聲,那人卻轉了身。

見彥伊有些驚訝,他抬手指了指一旁帝鳥,“它們是我的耳朵和眼睛,它們較之平日裡活潑許多,應是有客來訪。”

“你還好嗎?”彥伊點頭明白,擔憂地看向他。

“好。”他眸色淡淡,對答如流,看不出是一個不能聽聲之人。

幽布起聲解釋,“大師兄學了唇語。”

車輪滑至木亭下,幽藺示意眾人落座,見高漸離盯著十語打量,眉梢微蹙,“那是谷內巫女,喚作‘十語’,只因她每日講話不可多過十句。”

“為何?”高漸離問了彥伊一直想要知道的問題,彥伊不禁奇怪,為何自己從沒有問出口過。

宋諍用手臂碰了碰彥伊,輕聲低語,“我也很想知道為啥,就是問不出口,不知道怎麼回事。”

彥伊低聲回,“蒙恬也這樣說過,我們竟然都問不出口。”說話時,她斜眼看了看面上驚慌的十語,再看眉頭鎖得更深的幽藺,知道此中一定有隱情。

十語轉身離開,迎面走來揮著扇子的幽嗣,嫵媚妖嬈依然猶存,他疑惑詢問,“大師兄,這十語怎麼了,臉色看起來可不好。”

“高先生問了一個問題,十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而已。”幽藺仔細看著幽嗣的臉部表情。

“什麼問題?”幽嗣並未在意,在他一旁坐下。

“高先生奇怪十語為何一日之言不過十句。”

幽嗣本要端起杯盞的手突然頓住,又一瞬舉起,裝作若無其事,“這個我也很好奇。”

看出幽藺眸中的不一般,彥伊似是想到緣由,湊近幽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