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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不知該如何應對,不由都沉默下來。
柯懷遠目內的憎厭愈來愈重,緩聲道:“從小,你行事就有自己的主張,你不會輕易聽進旁人的話,你只相信你自己,一旦認定了,不管什麼人什麼事,都不能讓你改變。”他鄙夷地冷笑出聲,“人人都說你這性子像我,可是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並不是。”他啐道,“我最痛恨你這個性!我最恨你這不知好歹不識時務的脾性!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這副老樣子!”
苗夫人垂首,嘴角邊掛著一抹嘲諷的笑意。
父親的話語一字一句地傳進耳中,不是聽不出箇中的嫌惡與積怨,不是不能讓人回想起曾有的記憶,他們父子之間曾有的不可磨滅的裂痕,如同無法拋諸腦後的噩夢,以為夢醒了,一切便煙消雲散,誰知睜開眼,仍然是那滿目瘡痍。
“是,我不識時務,總以為爹爹會顧及兒女親情,必不會忍心讓芷兒錯嫁於人。”柯弘安嘴邊泛起一抹冰冷的笑意,連話音也是沒有溫度的,“哪裡能有這樣知進退的聰慧,知曉爹爹你要用兒女的終身算盡機關?”
柯懷遠一手將紫檀方桌上的紙箋抓在掌中,冷眼瞪著兒子道:“你瞧瞧你乾的好事,這是韋將軍的信,他說他忙於退守青州一事,未能盡心為芷兒的婚事作中。我原還尋思他早已答應了我的事,為何會在要緊之時推辭,幸虧剛才秋兒過來,向我道明你去找過韋將軍,我才知道緣故!”他把信箋狠狠地朝兒子的臉上擲去,厲聲道,“你這個只知道吃喝睡的廢人,這些事與你有何相干!芷兒的親事自有我做主,誰讓你插手過問了?你配嗎?多少年了,你不過就是個窩囊廢!你不好好躲在萬熙苑裡休生養息,竟然出手破壞芷兒的親事?”
除了苗夫人和柯弘安本人外,此間所有人都沒有料到柯懷遠竟然會這般口不擇言地責罵親兒,一時都怔在了當場,沒有人敢於此時口出一言。
那信箋飄飄悠悠地落在柯弘安的胸前,他順手接了下來,耳聞著父親毫不留情的罵聲,面上是出奇的平靜,他只低頭掠了一眼信函的內容,便將其揉於掌心,用力地握成了拳。
容迎初眼看柯懷遠如此情狀,亦禁不住暗自震驚。轉頭看向不動聲色的相公,又注意到了他那關節泛青的拳頭,心頭不由一陣泛酸,不知為何,在這個時刻,竟覺有了些許的懂得。
他就那樣默然無聲地站在原處,聽父親將最後一個字斥責完畢後,方靜聲開口道:“我錯了,我的錯在於過問芷兒的親事之前,沒有向爹您知會一聲。如今我告訴您和娘,我不會不管芷兒的親事,她是你們的女兒,也是我的妹妹,配不配這我自個兒說了算!”他一字一頓道,“自我去找韋將軍起,這事我就管定了,誰也別想妨礙我!”
苗夫人斂下唇邊的冷笑,故作擔憂地勸解道:“弘安,老爺這正在生氣呢,你怎麼也不順著他一點?在這個時候爭強好勝又有何好處呢?不過是讓老爺更窩心!大事化小,你還是趕緊跟老爺好好兒地認個錯吧!”
柯弘安不屑地瞥了她一眼,望向怒氣未平的父親道:“話說到這兒,我也不瞞你們,馮家這邊已經認定了芷兒,我也只認馮家這門親。你們要想讓柔兒代替芷兒嫁到馮家,那我勸你們還是趁早打消這主意,別說馮家要的只有芷兒,就是我這個身為長兄的,也不允柯家門內鬧出這樣貽笑大方的荒唐事兒!”
柯懷遠怒不可遏,泛紅的眼底益發映襯得眸光犀利如千針萬箭。
這副模樣,這一場互不相讓的對峙,似曾相識。
猶記九年前,他剛一下朝,便見同僚李大人滿面堆笑地上前連聲恭賀:“恭喜柯大人,剛才我從學政陳大人處得知,令郎弘安此次順利透過了縣、府、院三試,進入府學,考取了秀才!當真是柯大人教子有方啊!”
驟聽這個喜訊,當年的柯懷遠不僅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