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庚答應一聲,就走進自己房間。

劉氏迎上來問道:“事情怎麼樣了?”姚庚就把和王婆一起把楊氏賣給劉清,在三岔路口交接,後來不知怎麼王婆和劉清又順著楊氏,一起到州衙告狀,兩個差役來把他拘到公堂,說他私賣弟婦,王婆做證人,他沒辦法花了六百兩銀子上下打點,州官把他們三人屈打成招,關進監獄,估計這三個人性命難保等等,從頭到尾說了一遍。劉氏聽了,心裡十分高興,說:“當家的,這六百兩銀子花得值。楊氏在監獄裡,怎麼受得了那裡面的折磨?不出十天半月,肯定死在監獄裡,這樣就除去後患了。”這惡婦正說著,沒注意玉磬在旁邊把每句話都聽在了心裡。玉磬大吃一驚,心裡很不高興,暗想:“爹孃做事太離譜,如此絕情絕義,恐怕上天都不會容他們。要是祖母知道了,他們肯定性命難保。”想到這兒,心裡十分傷感。

第二天清晨,玉磬去上學,來到書房,看見大公子金鐘已經在學堂唸書了。玉磬問:“哥哥,你今天怎麼來得這麼早?先生怎麼不在書房呢?”大公子金鐘回答說:“賢弟,你有所不知,剛才有人來請先生,先生出門去了,讓咱們用心念書,他去去就回。”玉磬聽了說:“既然這樣,咱兄弟二人得聽師傅的話,好好唸書。”於是兩人面對面坐下,高聲誦讀起來。唸了一會兒,金鐘忽然想起父母,不由得一陣傷心,眼淚撲簌簌地流了下來。玉磬見金鐘落淚,知道他是想念父母,就故意問道:“哥哥,你正好好唸書呢,怎麼突然哭了?為什麼呀?”金鐘被問,說道:“兄弟,你哪裡知道,我這幾天心裡一直想念你叔嬸,所以忍不住傷心。”玉磬聽了,不由得點頭嘆氣,說道:“哥哥,從今往後你恐怕再也見不到我叔嬸了。”金鐘急忙問:“這話從何說起?”玉磬嘆了口氣說:“唉!咱兄弟倆本來是至親骨肉,我就跟你說實話吧。”接著就把姚庚和劉氏定下的毒計,以及嬸嬸被關進監獄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金鐘急忙問:“這話是真是假?”玉磬說:“這是我昨晚偷聽到的,哪能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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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鐘一聽這話,嚇得臉色焦黃,一口氣堵在嗓子眼,半晌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說:“兄弟,多虧你告訴我。”說完就走出書房,直接跑到祖母房裡,放聲大哭起來。高氏老夫人急忙問:“孫孫,為什麼哭得這麼傷心,跟奶奶說清楚!”金鐘見祖母問,哭著說:“奶奶,不好了!可把我害苦了!孫孫的母親被伯父騙出家門,他還暗中勾結王婆,把孫兒的母親賣給了姓劉的。後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母親和王媒婆還有姓劉的一起到涿州控告伯父私賣弟婦。州官受理了狀子,派差役拿著拘票把伯父傳到公堂對質。伯父用銀錢買通知州,把我母親屈打成招,關進了監獄。這可怎麼辦呀?”

老夫人聽了,一下子愣住了,問道:“金鐘,這話是從哪兒聽來的?”金鐘回答說:“是玉磬在學堂告訴我的。”老夫人聽了,就像站在高樓上突然失足,又像在揚子揚子江突然崩裂一樣,只覺得天旋地轉,過了半晌才緩過一口氣來,眼中流下淚來,忍不住哭出聲來:“我那苦命的兒媳啊!沒想到竟然被這狼心狗肺、忤逆不孝的惡子姚庚夫妻給害了!唉!我還要這條老命幹什麼?我去找那惡子拼命去!”說著就連哭帶嚷,朝著姚庚那邊衝了過去。

這一下驚動了惡子姚庚和潑婦劉氏,兩口子正在屋裡對坐閒談,商量著這件事,忽然看見老夫人兩步並作一步衝進房來,用手指著他們,連哭帶罵:“好你個畜生!你怎麼把楊氏騙出家門,私自把她賣了?要是不把她從南牢裡救出來,咱們倆今天就拼個你死我活,你別想活在世上!”惡子姚庚聽了,知道事情敗露,又羞又惱,頓時火冒三丈,也用手指著老夫人說:“你別太過分了!”不知道這逆子姚庚還會說出什麼話來,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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